第二天巳時三刻,正是蘭城外出人多之時,傅西韓就命人敲鑼宣告,把這陸家大大小小三十二條罪狀一一逐字逐句的宣揚出去,說是陸家之惡行,更是帶人抄了陸家剩下的產業,與陸家有關之人也再次進了牢獄。
不到片刻功夫,這陸家在蘭城就變成到了臭名遠揚的蛀蟲,當然這罪狀之上必然少不了傅西韓府上幕僚的精心加工。
加之這彙聚山南海北的江湖好漢,等到這武林大會一結束,要不了多久整個賀蘭王朝都知道陸家的劣跡,陸邕留下的那點好名聲,好人緣也都會煙消雲散。
陸家本就是靠著陸邕那點餘蔭撐著,如今讓傅西韓這一敗,從此以後,這賀蘭王朝再無陸家,此計之毒,如同掘人墳墓。
賀蘭青玄都沒有想到這傅西韓能做到如此地步,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傅西韓實際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事已至此已經是由不得他了,如今這一鬧,這陸家算是徹底玩完了。
雖說賀蘭青玄沒想針對陸家,但是陸家被整垮是事實,隻是想著自己順帶敲打一下這陸家,沒成想,這陸家也太不經打了。
這也不怪陸家如此失敗。
誰能想到這傅西韓竟然能隱忍整整十八年,陸聞斐愣頭小子一個初來駕到,自然是被這有心的傅西韓摸個底透,加之傅西韓突然出擊使得這陸家根本反應不過來。
其次這傅西韓還拉上了黃山、九華、隆山三派,加之碧落莊那群暗殺高手,完全抵掉陸家的高手優勢,更是強出一大截。
還有這一心就要搬到陸家為生的薛家,有心算計,加之陸家在陸邕之後謀求發展,人多自然雜,良莠不齊,就被這薛家逮找了。
不過要是嚴格的說起來,陸家早就被人算計了,從陸聞斐在蘭城被困,到王五,這算計陸家的局便是開了。
此時的陸聞斐得知在蘭城發生的一切之後,竟然一口血噴出,被氣的暈了過去,奈何前些日子還要振強一二,有了家主頂梁的風範,今日這陸家的地基便塌了。
這傳言止不住,從此以後陸家再無陸邕遺澤,衰落是注定的事情。
等到陸聞斐悠悠轉醒,已經是傍晚時分,一醒來,便又是痛心疾首,淚都要流幹了。
一邊的常逸塵不知道如何安慰,隻好站在一邊默不作聲。
過了許久,床上的陸聞斐忽然問道。
“常叔,那群高手來曆查得怎麼樣了?”
常逸塵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去了廬山、恒山兩派,根據他們的調查,幫助傅西韓對付我們的極有可能是黃山、九華、隆山三派。”
“黃山、九華、隆山?”陸聞斐感到莫名其妙,問道:“我們陸家何時與這三派結下了梁子?或者說什麼利益能說服這三派聯手對付我們一個陸家?要知道薛家都沒有這個能耐。”
說到這裏的陸聞斐胸裏可是堵了一口氣,這算什麼?天要亡我陸家,自己的父親冤屈還沒洗盡,陸家就已經要沒了!
此時門聲響起,一個黑衣人進門傳報。
“有什麼消息。”陸聞斐冷聲說道。
“回稟家主,岑豐大人傳來消息,臨海、稻田一帶薛家散布陸家三十二條罪狀謠言,分舵已有人心不穩的傾向,而且,重點城鎮的分舵收到薛家的全麵壓製。”
聽到此話的常逸塵眉頭一皺,自語說道:“怎麼,這蘭城今天才有的事情,這臨海和稻田一帶便已是知曉了?”
“必然是這薛家早就有了我們陸家的罪證,”陸聞斐長歎一聲,接著說道:“這臨海和稻田本就是這賀蘭王朝最為重要的糧食產地,薛家看我陸家倒台,自然忍不住要搶先下手,僧多粥少,我們陸家能有多少肉,搶食的人可是多了去了,等到這蘭城的消息傳開,陸家便是要煙消雲散了。”
陸聞斐荒唐的笑著。
“當初誣陷我父親陸邕叛國通敵都沒有整垮我陸家,如今就這小小的三十二條罪狀,反倒是把我陸家弄垮了。”陸聞斐看著麵前的常逸塵說道:“常叔,你去把那三十二條罪狀給我記下,拿來給我,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敗壞了我陸家的名聲!”
常逸塵看著麵前這個已是人不人鬼不鬼的陸聞斐,長歎一聲卻又無可奈何,出了門,真去記那三十二條罪狀去了。
此時在蘭城是如此的大張旗鼓,陸吟雪自然聽了個清楚,著急忙慌的就跑去了賀蘭青玄的書房。
直接跪倒在地,低聲說道:“陸吟雪請王爺救一救陸家。”
賀蘭青玄看著底下下跪的陸吟雪,心中默歎一聲,卻是沒有理會,自己如今還能怎麼做?陸家之事已經是板上釘釘,更何況薛家拿出的那三十二條罪狀還真是確有其事,便是賀蘭青玄有再大的本事也救不了這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