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吟雪倒是一直記著賀蘭青玄所說的遊園會,自己心裏卻是有著另外一番打算。
如今的陸家算是已經衰落,但陸吟雪還是想要看看這皇上的意思,隨即對身邊的連翹說道:“王爺讓我去選些布匹,可是要去哪裏?”
“小姐隨連翹來。”
這布匹還是得穿衣服的人來選,才能是選的合適,對上了眼。
賀蘭青玄自然是有著上好的錦緞,但多是些男士用的花色,少有女士用的,就算有,也多被府上的兩位夫人要了過去。
如今這賀蘭青玄發了話,連翹趕緊帶著陸吟雪就往儲物院子華裳院走了過去。
不成想,還真遇到了不善之人。
“陸小姐怎麼今日來了這華裳院?”說話的正是王府的何夫人。
何妙銀曆來愛打扮,喜歡這裝扮的東西,這華裳院,就數這何妙銀來的多,今日這陸吟雪來這華裳院,也算是巧了,正好兩人見了麵。
陸吟雪微微一笑,說道:“王爺命我挑一些上好的緞子來做衣裳,今日有空便過來了,隻是不知道何夫人也在這裏。”
這何妙銀與這陸吟雪,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向來已經是這春天時分,身為愛美打扮的何妙銀自然要做上幾間衣服。
華裳院的下人在一邊領著,引著門口的幾位到這華裳院存放錦緞的地方。
何妙銀是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搶在陸吟雪前麵走著,倒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陸吟雪也不介意,隻是笑笑,便讓何妙銀在前麵先走了。
陸吟雪隻是感到可笑,這又有什麼可爭的。
進了門,陸吟雪便看見了整個桌麵上的布匹,端的是一堆的暗色係,還真是沒個鮮豔的顏色,素色的倒是有那麼幾件。
這王府的綢緞自然是上好的料子,都是各地敬獻而來,皇上的賞賜,不是一般的王公貴族能用的到。
陸吟雪用手摸著桌上麵的布料,果真是絲柔如滑,針針密密,上麵的暗色花紋埋藏在錦緞之中,果然是深藏的高貴典雅。
不過卻是男人用的料子。
陸吟雪去了另外一處,自己一進門,可是早早就瞧見了屋子一角處的一匹布子,也不是陸吟雪的眼力刁鑽,而是這眾多黑色中的一抹淺白,任是誰也能看的出來。
這料子一入手,陸吟雪便知道不凡,涼涼觸感,也是絲滑柔順。
陸吟雪正在這裏得意美妙著,便看見這淺白布匹上多了一隻纖纖玉手。
“這塊布子我要了,來人給我裝上。”何妙銀這一聲尖腔就在陸吟雪身邊響起,倒是把陸吟雪說的一氣。
分明是自己先瞧見,更是在手上拿著,卻被這何妙銀當了先。
陸吟雪說話也不再客氣,冷言冷語的說道。
“何夫人總是要講究個先來後到吧。”
何妙銀卻是一笑,一聲冷哼,眼神盡是不屑,更是不拿正眼看著麵前人,嘴裏說話的語氣也是陰陽怪氣。
“我可沒聽見陸小姐說話要了這匹布子,若是要真講究起來這個先來後到,也是我先來的,陸小姐後到的。”
陸吟雪不管這一套,這何妙銀就是誠心的跟自己過不去。
事實就是如此,楚良雲的挑撥功夫在何妙銀身上那是立竿見影,何妙銀更是給自己的娘家傳了話,說這陸家的事情可不能這麼完了。
這陸家的三十二條大罪可是來之不易,要是不好好再扇扇風,都有點對不起陸家這會的落魄場景。
陸吟雪一雙眉眼,看著麵前這個趾高氣昂的何夫人,冷聲說道:“何夫人這是要為難吟雪嗎?”
“喲,陸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何妙銀的動作做作,更是眼神嘲諷,說道:“陸小姐可是我們王府上的貴客,我一個小小的夫人,怎麼敢為難陸小姐,陸小姐可千萬不要再說了這種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王府待客不周,更是以為我何妙銀是個小雞肚腸的女子。”
一邊的陸吟雪心想,你這可不是小雞肚腸的女子嗎?
“還希望何夫人把這匹淺白色的綢緞,讓給吟雪。”
陸吟雪雖然心裏不服氣,但是嘴上的軟話還是要說的。
“陸小姐這是什麼話?”何夫人的臉上是誇張版的難以置信的神色,說道:“陸小姐可是給妙銀漲了見識,妙銀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客人要求主人讓東西的。”
何妙銀把這客人、主人這兩個詞說的是格外的語重,生怕陸吟雪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一個小醜,陸吟雪就是這樣覺得的,此時的何妙銀跟那街上的潑婦有何區別,不過陸吟雪也不是那麼一昧忍讓的人。
讓你三分,那是瞧著賀蘭青玄王爺的麵子,再要蹬鼻子上來,那就別怪陸吟雪不給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