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監刑司大人,眼睛一轉,心裏卻是已經想好了,之前那一張如同寒冰般的冷臉也稍微融化了一點。
朝著那行刑的兩位小吏朗聲說道:“白公子的話你二人也是聽清楚了,現在就行刑吧。”
陸吟雪的杖刑是一下都不能少,是多少就是多少,無非是現在下手的兩位小吏使得力氣輕了一些。
這小吏每打一下,都是心驚膽戰,一邊的白公子那雙要殺人的眼神,把這兩位,盯得是背後發寒,誰知道這丞相家的公子會不會秋後算賬,如此想來下手更是輕了許多。
一邊的禦史府的人也是給放了水,沒有追究,這位大人更多的是想在後麵,此時,正是朗聲朝著另外監刑的兩位大人說道。
“陸小姐的刑罰如此,想必待會禦史大夫家珠兒小姐……”
話不用多說,點到即止,另外兩位大人也是明白的很,那嘴刑可不是一般女兒家能受得了的,尤其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被打傷了臉,卻是一輩子得掛著,這難怪這禦史府的人也是手下留情這陸吟雪。
既然陸吟雪不死,那禦史大人家的小姐的嘴刑也是過過場子。
趴在凳子上的陸吟雪,可算是挨過了這三十大板,身子卻是已然動彈不得,下身都已經沒了知覺,一片麻木。
“既然行刑完,就把這陸小姐押到天牢吧。”這監刑司的大人說完,一揮手,兩邊的官差便準備把這陸吟雪拖起。
這架勢,白少卿自然是忍不了,直接喝道:“你們是幹什麼!”
隨即轉過身個,更是一臉憤恨的看著麵前的三位大人,直接說道:“看來幾位大人不在遊園會不知道陸小姐這刑罰是怎麼來的,王爺可是說了話的,這陸小姐即使是陸家衰敗,那還是陸家的小姐,就連王爺都要奉為府上賓,三位大人就如此對待嗎?”
本是中書吏出身的官員更是隨聲附和。
禦史府的人,也自然是清楚這陸吟雪與禦史大夫家小姐的事情。
這一番話,雖然這主事之人,監刑司大人不在這遊園會,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更是懂這白少卿的意思。
眉頭一皺,不說這陸吟雪,陸家的身份,就是這白丞相的麵子,自己也是要忍了下來,如今聽著白少卿所說,這陸吟雪雖然是王爺所判決,但是還有著王爺的情分在這裏。
對於自己來說也無非是吩咐個下人,隨手的事情罷了。
“你們幾個,找個擔架,把陸小姐抬到天牢。”
“是。”幾位小吏聽命正要準備離去。
白少卿卻又是插話了,說道;“你們幾個找些傷藥繃帶先拿過來。”
監刑司的大人卻是不樂意了,一張臉又變得黑臭起來,說話更是直言不諱,直接吩咐小吏離去,轉而對白少卿說道。
“白公子以為我這行刑的地方是丞相府呢?可是你白公子能做的了主的地方?”監刑司大人冷哼一聲,上前一步,一雙小眼更是注視麵前的白少卿,言語帶著不屑。
“本大人給這陸吟雪行刑已經是賣了白丞相的麵子,白公子還是要懂點規矩,不然我這一個眼神不好,那三十大板卻是做不得數的。”
白少卿聞言臉色鐵青,又不能當眾發火,這賀蘭王朝還偏偏有這麼一個地方是自家老子插不進手的地界。
為了陸吟雪,白少卿也受了這氣。
這監刑司大人說的還沒完,更是嘲諷了起來,說道:“我這監刑司能有什麼金瘡藥,還有綁帶,白公子,你怕是搞錯了吧,我這裏是行刑,人死了便是死了,怎麼會準備那種東西,更何況,如同白公子所言,這陸小姐身份尊貴的很,我這監刑司即使有人備了這些東西,也是粗製的很,怎麼能用在陸小姐身上。”
此時,剛才吩咐下去的小吏抬著擔架過來了,自然是沒有白少卿所言的那些傷藥繃帶,就是換下來的衣服都沒有一個。
就隻有一個擔架。
“白公子讓讓吧。”
監刑司大人麻煩不嫌事多,更是眼神一憋白少卿,直接吩咐小吏,說道:“把陸小姐抬上去吧。”
白少卿一雙眼睛是充滿了憤恨,這監刑司卻是熟視無睹,就是讓這一小輩恨了自己又如何,本來丞相府與這監刑司就不怎麼和睦,如今在監刑司大人看來已經是給足了麵子,是這白少卿太不上道,自己也是不介意替那白丞相管一管兒子,教一教他規矩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小吏把陸吟雪抬到擔架上,還是趴著的姿態,那背後屁股上的傷要是翻過來在下麵豈不疼死。
白少卿還想跟著,卻是被這監刑司大人一阻。
“白公子,天牢重地還是不要跟著的為好,更何況有那時間,還不如回府上找點傷藥,讓你們的中書吏遞進去,省的這陸小姐被天牢陰寒一侵,別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