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勾人魂魄(2 / 2)

那男鬼探了一下子頭,再次看了許大膽一眼,先是詭秘的一笑,然後又用長而低的聲音叫道:“許大膽。”

許大膽突然感到頭腦暈迷,明知中計,本不想發聲,不知為什麼,卻控製不住自己,用極低的聲音應道:“爺爺在。”

那男鬼把右手驀地伸出,在許大膽眼前勾動了幾下,兩個指甲大的光球由許大膽的臉部飛了出去,落在男鬼的手裏。

許大膽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噤,一魂一魄被惡鬼勾走了。

男鬼哈哈一陣狂笑,把手一擺,對女鬼道:“英妹,咱們走。”

腳下陰風刮起,兩個惡鬼駕著陰風,“吱吱哇哇”的出了大門,向東北方飛去。

許大膽雖然丟了一魂一魄,但他心裏什麼明白,見惡鬼就這樣跑了,心裏有些不服,拔腿要追。

可腦袋暈乎乎的,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兩腿好像灌鉛一般,向前邁了兩步,不得不停了下來。

父親就躲在門後,外麵所發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幾次躍躍欲試,想要喚回兒子,隻是鬼怪過於恐怖,早把老爺子嚇破了膽,蹲在門後不敢出來。

院子裏的旋風沒了,兩個惡鬼也不見了,許老爺子這才勉強打起了精神,咋著膽子走出了門外。

見兒子低頭沁腦,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便問道:“鎮山啊,鎮山!你這是怎麼了?”

許大膽回道:“沒咋地,就是有點困。”說著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

父親把許大膽攙扶到屋子裏,往炕上一倒就睡著了。

從這天起,許大膽神情恍惚,終日無精打采。除了吃飯睡覺,什麼事都不想做。即使做事,也丟三忘四,拖拖拉拉。和往日的勤勞能幹的許大膽,簡直判若兩人。

起初都以為他這幾天渾身不舒服,尋思歇幾天就好了。這天許大膽從中午一直睡到晚上。

晚飯做好了,媳婦桂琴見他仍在鼾睡,就叫了他幾聲,可許大膽連眼睛都沒睜一下。桂琴對他六歲的兒子道:“兒子,你給你爸喊醒了。”

兒子爽快地答應了一聲,“爸呀,爸呀”地喊了七八聲,許大膽翻了身,打個哈赤,沒說一句話又睡著了。

桂琴見這麼吆喚也醒,對兒子道:“兒子,你對他耳朵根子喊,在不醒你猛勁拽他的耳朵。”

兒子拽著又掐又擰,又喊又叫,許大膽總算把眼睛睜開,用手撥了一下兒子,喝道:“上一邊兒去!我困。”翻了一個身,又睡過去了。

許老爺子也感覺不對,對老伴和桂琴道:“哪有這麼睡覺的?莫非是被邪魔給迷上了。趕緊吃飯,吃晚飯桂琴你帶孩子到外麵待一會兒去,我和你娘給他送送。小孩子看見不好。”

四口人趕忙吃了幾口飯,老太太撿完桌子,對老爺子問道:“孩子他爹,都準備什麼嗎?”

許老爺子回道:“拿三根筷子、一碗清水、一把菜刀。再準備幾張紙錢,我送完了,燒些紙錢,好打點打點那些野鬼。”

功夫不大一切準備完畢。

許老爺子把水碗放在許大膽的頭前,拿起兩根筷子,往水中一立。道:“是方才那兩個野鬼嗎?是你倆就站起來。”

立了兩次,都沒立起來。老爺子又說道:“是你倆就站起來唄,別羞羞答答的,有話好好說,別老折磨我兒子,一會兒我給你燒點兒紙錢。”

許老爺子再將三根筷子往水碗裏一立,筷子立刻豎了起來。許老爺子拿起了菜刀,照著筷子就是一刀,把筷子砍出多老遠。

隨即端起水碗,快步來到門前,推開房門,把連碗帶水一起扔到門外,舉起菜刀連續比劃了幾下,嘴裏罵道:“兩個畜生!趕快給我滾!再來就整死你!”

“哐倉”的一聲,把房門緊緊關上。對老伴道:“你趕緊把這幾張燒紙點著了,扔到外麵,讓那些野鬼搶去。”

老太太看到這一幕,心裏有些害怕,哆哆嗦嗦的敲著了火鐮,點燃手中的紙錢,扔到門外,把房門向裏一拉,趕忙劃上了門栓,轉身就往屋子裏跑。

許老爺子趴在許大膽耳邊叫道:“鎮山啊,鎮山。你醒醒,起來吃口飯再睡。”

說完後便用手推了許鎮山幾下。哎!你還別說,這許大膽居然坐了起來。

就看許大膽抬手揉了揉眼睛,大嘴一張,打了一個哈欠,迷迷糊糊的問道:“這是什麼時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