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鶴忽聽“嗖”的一聲,感知不妙,雙翼猛拍,瞬間升高十多丈高。“當”的一聲輕響,一支烏黑的短箭射中了羽鶴右翼,那羽鶴仗著羽毛堅硬,未被打傷,驚駭之下,長鳴了一聲,昂首衝天而去。
惡鬼懊惱至極,在地上跺腳亂蹦。可他畢竟是陰間之物,不能長久暴露在日光之下,身子一轉,平地卷起一股旋風,墳塚緩緩裂開,惡鬼便不見了。
一晃一個多時辰過去,仍不見羽鶴回來。香玲擔心之極,獨自在自己的房中,一會兒搓手,一會兒在地上轉圈。
就在這焦躁之時,忽聽窗外一聲鶴鳴,香玲高興不已,急忙打開窗戶,羽鶴飛了進來。全身一抖,一蓬幽光閃過,那白羽鶴已經變成了發簪。
發簪的一旁,放著兩顆指甲大的光球,上上下下不住地跳動。香玲高聲喊道:“小翠,趕快把許家人喊來。”
工夫不大,西屋裏的人一起跑了過來。香玲指著桌子上的兩顆光球,道:“這就是大膽哥魂魄。你們二老馬上拿回家去,放在他的臉上就行了。”
說話間,又掏出一粒藥丸,對許老爺子道:“這是一粒震驚藥丸,收完魂後,把藥服下,大膽哥也就平安無事啦。”
許老爺子接過藥丸,他謝過香玲,轉身剛要想走,忽聽香玲又喊道:“哎,叔叔,等大膽哥完全清醒之後,叫他到我家來一趟。這惡鬼很凶,如不徹底鏟除,還會報複咱們。我有一個鏟除惡鬼的辦法,還需要他來配合。”
許老爺子答應了一聲,捧著魂魄和藥丸一溜小跑的往家裏趕。老伴那裏跟得上他,一邊跑,一邊喊:“老頭子,你慢著點!別摔著啊!”
老太太隻顧想著別人,卻忘了自己,腳下一拌,摔了一個大前趴。“哎呦哎呦”的叫了幾聲,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向家中跑去。
許老爺子很快就跑到了家中,叫道:“素萍,快開門,快開門!”
兒媳婦見公公叫門如此急促,以為有鬼追來。急忙拉開門栓,把公爹放了進來,問道:“出什麼事了?”
許老爺子也沒吭聲,徑直奔向兒子的房中。見許大膽正在仰麵鼾睡,就把魂魄放在他的臉上。又把藥丸丟進他的嘴裏。
說來也怪,那滾動的光球一到臉上,就像水珠一般,迅速地擴散開來,一會兒的工夫就不見了。
這時兒媳婦走入屋裏,不知公爹在幹什麼,便問道:“爹!你幹嘛?”
許老爺子道:“我在給鎮山還魂。”
話音未落,許大膽一股身坐了起來,四下看了看,驚問道:“誒媽呀!豬還在桌子上綁著呢,沒跑了呀?”
素萍見許大膽說些沒頭沒腦的話,撲哧一笑道:“你是不是還在做夢啊?豬在哪呢?還殺豬呢,都要把人嚇死了!”
許大膽尋思了一下,道:“不對呀!我清清楚楚的記得,我把一頭大白豬,綁在桌子上,正要捅刀子時,門外突然闖進來了幾個小鬼兒。個子都不過三尺高,披頭散發的,吐著大舌頭,都沒長脖子。手裏還拿著繩子,要綁我。我就和他們打呀,打呀。打不過我就跑。好像跑到一個墳圈子裏,被一隻大白鳥把我給叼回來了。”
老爺子剛要講述香玲如何做法救他之事。這時,許老太太跑回了回來,累得呼哧帶喘的,一進門,見兒子坐正在炕上說話,臉上紅撲撲的,很是精神,搭眼一看,就知道了兒子全好了。
這一高興,不知如何表達。照著老爺子就是一巴掌,罵道:“這該死的老爺子!使勁的跑,我在後麵就攆,結果鬧了一個大前趴。”
把手伸到老爺子麵前,道:“你看看,手都搶破了。”
老爺子笑道:“你就慢慢地走唄?追我幹啥呀?”
老太太道:“我不怕你忙三疊四的,再把兒子的魂給弄丟了。”
老爺子道:“你竟多吃籮卜爛操心,你看看鎮山好了沒有?”
老太太坐到兒子的身旁,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兒子的臉,道:“是好了。兒子,今天你能撿回來一條命,多虧人家大宗子媳婦了,以後咱得好好謝謝人家。”
素萍道:“等過幾天的,咱家在殺豬,把楊家上上下下都請來,再給人家砍一半肉拿回去。”
許大膽道:“人家家大業大,缺你那點兒東西啊?以後人家有事,咱也多幫幫忙。”
素萍道:“人家有,是人家的。這叫瓜子嗑不飽,人心思。”
許大膽道:“行行行,都聽那麼的。”
許老爺子恍然想起臨出門時,香玲對他說的話,當下學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