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膽舉起了砍刀,喝道:“老秧子,你想幹什麼?趕快躲開,不然連你一起砍!”
女鬼把身子一扭,快速地鑽到楊宗的身後,駭然地說道:“楊公子,不,楊大哥,你看他又過來啦!這可咋辦呐?你可得救救我呀!”
楊宗把雙臂一伸,屹立在女鬼的身前,像大山一樣威嚴。衝著許大膽怒吼道:“有能耐你就往老子的腦門兒上砍!”
把頭向前一探,用手指敲著腦門,叫道:“來呀!來呀!”
許大膽本來心下就有些猶豫,見楊宗如此護著她,當下放下手中的砍刀。問道:“老秧子,你們倆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舍命護著她?”
楊宗道:“什麼關係你管不著,我隻問你今天放還是不放?”
許大膽道:“我可以不殺她,但我必須把她綁著去見你家弟妹,是殺是剮由她說了算?”
趙小英生怕將她綁走,故意用話來激楊宗,嬌滴滴地叫道:“楊哥哥,你家嫂子和他什麼關係?為啥這漢子全聽你媳婦的?莫非他倆有什麼秘密?”
本來楊宗對自己極不自信,總對香玲疑神疑鬼,一聽這話,火氣騰的一下撞到腦門子上了,怒道:
“你許大膽打鬼,關我媳婦屁事!你是不是想把小英綁了,拿到我媳婦麵前顯擺去啊?好獲得對你的芳心,你休打我家香玲的主意!”
許大膽解釋道:“鬼魂、妖邪之類的東西,不屬於人間之物。我也不知道如何將她處置。畢竟你家香玲見識多、學識廣、懂些仙道,故此想把女鬼綁回屯去,聽聽她的意見,這有錯嗎?”
女鬼張開雙臂,將楊宗的後腰箍住,把頭從楊宗的肩頭上探了出來,故意把臉貼在楊宗的麵頰上。
楊宗隻覺得滑膩冰涼,吹氣如蘭,絲絲長發弄得自己脖頸上發癢。
楊宗登時心旌搖曳,目眩神迷,耳畔中傳來鶯簧般的低語低聲:
“楊哥哥,這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想想,如果他把我綁到你媳婦的麵前,她要殺我,你要保我。你們兩口子必然打架。這許大膽要在你媳婦麵前戳穿咱們倆的關係,你媳婦一定會和你離婚的。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啦!楊哥哥,你可要多長一點心眼兒,千萬別上這小子的當啊!即使不離婚,我看你也要當一輩子活王八,不如咱倆聯起手來對付他?”
楊宗已經被女鬼迷住了心智,怎麼聽都覺得有理。他忿忿地一“呸”,大聲說道:“朋友妻不可欺。許大膽,你倒好,竟然打起我媳婦的主意來了。今天我和你拚了!”
說完,把拳頭一攥,故意拉開一個架勢。女鬼借機把他向前一推,然後就跑了。
楊宗把肚子向前一腆借著推力“呀”的一聲,衝到許大膽的身前,雙拳連擊,照著許大膽連發七八拳。
許大膽手裏握著砍刀,生怕傷到楊宗,因此不敢還手,隻是連連後退,邊退邊喊道:“老秧子你瘋啦!鬼話你也信啊!”
楊宗見許大膽不敢還手,隻用一隻手格擋,以為趙小英在暗助自己,想起痛打高二會子的一幕來,膽子越來越大,拳打腳踢,拳頭掄得呼呼響。
許大膽邊躲邊喊道:“老秧子!你別動手。告訴你的,你要再輪拳頭我就不客氣啦!”
“不客氣能把我怎麼地?我今天非得整死你不可!”楊宗正處在暈迷之中,哪裏聽得進他的話,任憑許大膽怎麼說,仍是不依不饒。
萬般無奈之下,許大膽把手中的菜刀往地上一扔,騰出手來,單等他單拳打來,電閃般的探出右手,一把叼住楊宗的右手腕。用力一擰,將他的手背到後麵。
楊宗雖無反抗能力,但嘴上不饒人,破口大罵,罵的十分難聽,甚至把許家祖宗三代都掘了出來。
許大膽不禁大怒,憑著自己人高馬大,加之天生神力。探左手一抓楊宗的後脖領子,往高一提,頓時使他雙腳離地。雙膀一用力,將他高高舉起。
大聲喝道:“你要再罵我,我就摔死你!”
楊宗一心想在女鬼麵前逞英雄,心裏害怕,嘴上卻是不服軟,硬氣地說道:“許大膽,我告訴你,你碰倒我一根汗毛,我叫你全家死光光!”
本來許大膽就在氣頭上,見他如此嘴硬,不禁火氣上湧,雙臂悠起,撒手一扔,楊宗倏然飛出,仰麵跌出一丈多遠。“撲通”的一聲,落到了地上。
大地結凍,滿地盡是高粱茬子,楊宗這一摔可是不輕,不但摔得鼻青臉腫,身子也被紮出血來,周身上下引來一陣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