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楊宗從趙小英要錢,好話說了千千萬,膝蓋都跪破了。好不容借出一千兩銀子,還打了一張欠條,實在令楊宗傷透了心。
這次楊宗留了一個心眼。既使她不知道我手中還有一張銀票,就決定永遠隱瞞下去。
楊宗來到了東街一家銀行,取出二百兩銀子,又買來一隻燒雞、兩個豬蹄和一壇子老酒,回到了客棧。
趙小英見楊宗買來這些好吃的,樂得不得了,問道:“老秧子!你借到銀子了?”
楊宗把包裹放在了床上,回道:“我從一個老朋友那裏借來二百兩銀子,尋思著明天就要回家了,一年多沒有見過我爸媽了,也不能空手回去見他們啊,怎麼也得買點東西。”
趙小英道:“這東西你先別買,這次回屯,我們不是看你爸媽的,主要的目的,就是看看保家仙是不是被做了手腳。我打算晚間咱倆就回去,咱倆看看就走。如果保家仙還能保佑我們發財,你還回到那小山溝裏去幹啥啊?”
楊宗聽了趙小英的一番話,感覺也有點道理,便應道:“那就不買東西了,全聽你的。”
說話間,楊宗拎起了包裹,剛要把銀子藏起來。趙小英一把將包裹奪了過來,從包裹裏摸出兩錠銀子,笑嘻嘻地說道:“你給你爸媽買啥我不管,反正我得留點兒零花錢。”
楊宗逗道:“你的銀子不是存在劫匪的手裏了嗎?有本事你從他們要去啊。”
趙小英嬌聲說道:“不嘛!不嘛!我就花我家相公的銀子,我家相公最心疼了。”
這妖媚、撒嬌的一句話,使楊宗骨頭都酥軟了。此時他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咧嘴一笑道:“小娘們!你他娘的就是見錢眼兒開!”
趙小英把兩錠銀子在手中顛了兩顛,然後裝在自己的挎包裏,笑道:“就這些了,花光了我在從你要,好不好嘛!相公。”
楊宗哼了一聲,道:“從我要?想想我從你要錢的時候,你是怎麼對我的?”
“相公,我的好相公。人家錯了還不行嗎!你就別說了!”
手臂一伸,兩手搭在楊宗的肩膀上,用力向後一扳,把他扳倒在合歡床上,用她獨有妖冶的伎倆,再次將楊宗征服了。
趙小英在楊宗的心中,又成了美麗的天使。
兩個人在客棧歇息了大半天,眼看太陽就要偏西了,這才走出客棧,來到了拉腳點兒,當場租了一輛馬車,直接去了楊家屯。
一更時分,馬車到了楊家屯的村頭,楊宗對車把式道:“你把車趕到北河套去,在那裏等著我們,用不了半個時辰就出來。”
車把式應了一聲,掉過馬頭,向北邊駛去。
楊宗、趙小英像盜賊一樣躡手躡腳的來到老宅子的大門前,楊宗翻牆而過,從裏麵拉開了門栓,等趙小英一進門,馬上就把大門關上。
來到房門前,見房門上鎖,幹脆跳窗而入。可屋裏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摸了半天,這才找到火鐮和油燈。
楊宗舉著油燈,四下看了看,見屋子裏很幹淨,與臨走之前沒什麼兩樣。於是掀開了炕席,搬開炕洞子下的一塊板石,把油燈拿近一照。兩個人不禁目瞪口呆。
趙小英不禁大吃一驚,指著被翻過來的兩張骨牌,對楊宗道:
“老秧子,你看看,兩張骨牌都被翻了過來,難怪你最近點子這麼背,一定是你那狐狸精媳婦做的手腳。”
楊宗道:“你先別罵啦,趕緊把骨牌翻過來呀!”
趙小英道:“我翻過來倒是行,就是不知道還能請動黃仙,別忘了,我現在可不是鬼魂了。我先把牌翻過了,再燒幾炷高香,禱告禱告,試試吧。”
就這樣,趙小英把骨牌又從新擺好,點燃三炷高香,插在香爐裏。
兩個人跪在骨牌前,雙手合什,靜靜地禱告了好半天,這才蓋上板石,離開了楊家屯,回到城裏去了。
回到城裏時,已經過了午夜。一路顛簸,又困又乏,往床上一倒,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已是次日辰時。
兩個人下樓吃了一頓飽飯,又回到房間,楊宗精心打扮了一番,決定去賭場碰碰運氣。
他們來到東街賭場,一進門,伺候局的小二拎著茶壺迎了過來,嘻開小嘴兒,嘻嘻一笑道:“哎呦,原來是楊賭王啊!有日子沒見到了,裏麵請。”
賭徒們大多都認識楊宗,黃三也在其中,見楊宗到來,立刻迎了過去,拱手施禮道:“楊兄弟好久不見了,一向可好啊?聽說在散關贏了大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