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現代的話來說,趙小英隻不過就是薑縣令背地裏包養的一個小三而已。既然無名無份,哪有資格邁入薑家的大門?
趙小英也是一個聰明之人,自己是什麼身份不言而知,雖然有些失落,但也沒有辦法。倘若執意要進薑家的大門,薑家得不到安寧不說,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好果子吃。
人生短短幾春秋,該瀟灑得瀟灑,該風流得風流。什麼妻呀、妾呀的,隻不過就是一個名分而已,不頂吃不頂花的,爭那破玩意幹啥?還不如多給一些金銀珠寶,比啥都實惠!
況且這一去,也不是一去不回,頂多說個十天半個月就回來了,不就是少在一張床上睡幾天覺嗎?正因為她意識到這一點,也就沒有為難薑縣令。
這樣一來,讓薑縣令也很開心。過年了,該準備的東西都給準備好了,又給趙小英扔下不少的銀子,一切準備完畢,薑縣令樂顛顛的回家去了。
年前街上十分熱鬧,買賣鋪子到處都是。這天她帶著三個丫鬟上街去辦年貨,剛一出門,妖風又起,冷不丁的滾來一根木棒子,正拌在趙小英的腳上,向前一個踉蹌,險些沒有摔倒。
大過年的,上一回街還要提心吊膽的。她十分生氣,索性東西也不買了,氣呼呼的回到家中。
下人們見夫人的臉色不對,一猜就知道碰上邪魔了,不等主人發話,那個男仆急忙就往鼓樓跑。
可事不湊巧,那老道早在十天前就到南方遊曆去了。為了安全起見,沒有辦法,趙小英隻能待在家中。
這天夜裏,趙小英獨自倒在床上,心裏在想:“這黃皮子整天纏磨這我,到底他想幹什麼?如今出行都被他限製了,成了一個大家閨秀。”
她越想越生氣,趁薑縣令出走之機,決心要找黃皮子說道說道。
想到這,她重新穿上了衣服,把房門口、大門口的幾把鎮妖劍摘了下來。香案前,捏香三炷,對著香火喊了三聲黃皮子。
喊聲未落,房門“吱扭”的一聲輕響,一隻雪白雪白的黃鼠狼鑽了進來。幻光閃了幾閃,現出一個幹巴巴的小老頭。
趙小英坐在椅子上,柳眉倒立,杏眼圓睜,“啪”的一拍茶桌,嗔道:
“黃皮子,你死乞白賴地纏磨我,到底想幹什麼?今天喚你前來,就是想把事情講清楚。你想幹什麼、你想要我做什麼,別瞞著別掖著,敞開地說,我能做到的盡量滿足你,之後咱們各走各的路,互不相欠,如果你膽敢在纏著我,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和你鬥到底!”
黃皮子拍了拍手道:“英妹還是那麼爽快!”
他咳嗽了一聲,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黃皮子保佑你趙小英至少也有十幾年了,是我喜歡你,也睡過你,不過沒有我也就沒有你今天,從這一點來講,你幫我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
趙小英很不耐煩地道:“少說廢話,你就說說要我做什麼吧!”
黃皮子道:“好,今天這裏也沒有旁人,我就直說啦!我纏磨你就是要你為我做三件事。第一,我要你雇凶殺人,弄死徐正國。第二,我還要附在你的身上,隻要我殺了許家全家,為我三個弟子報完仇,立馬走人。第三,等我大仇已報,你要為我找個有風水的地方,為我建一座黃仙廟。隻要你辦成這三件事,我黃皮子不但不纏磨你,還會保佑你!”
趙小英尋思了一下,道:“第一條和第三條我都可以幫你。這第二條嗎,我還真有點為難心。說句實話,我和薑縣令雖無夫妻之名,卻早有夫妻之實,我的後半生也準備托付給他。你說你附在我的身上,我們夫妻之間的事都不能做,我們的關係還能好嗎?”
黃皮子道:“放心吧,英妹,附體的時間不會太長的。有機會我到他家放一把邪火就可以了。”
趙小英不解地問道:“既然這麼簡單的一件事,為何非得附體呢?”
黃皮子道:“英妹呀,你咋忘了呢?我的肉身不是被許大膽他們給廢了嗎!現在我隻是一個邪靈,你看到的隻是一個幻想而已。我要不附在你的身上,莫說殺人,就是找都找不到那裏。”
趙小英道:“我家的下人很多,你附在她們的身上不行嗎?”
黃皮子苦著臉道:“邪有邪法,魔有魔道。不是隨便就可以上身附體的。如果咱倆不是那種關係,我想都想不到你,你覺得我可以隨便幫助人的嗎?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趙小英沉默了良久,決定似的說道:“好吧,我就答應你這三個條件。不過暫時不行,因為馬上就要過年了,誰不想快快樂樂的過個年?這樣吧,你過完初五來,過完十五走,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