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嶺距離暖陽穀不到二十裏,隻是山路南行。清風自幼居住在大山裏,加上練了這些年的武功,爬山越嶺自然不在話下。
朝陽冉冉地升起,碧黛的群山披上美麗的外衣。小河滔滔,山風清涼,鮮綠清新的青草氣息如如河流般在體內流淌。
子虛真人的心情極為輕鬆,一大早就燒好了早飯,衝著裏屋喊道:“徒兒,起床了!再不起來,太陽就該嗮腚啦!”
昨夜楊思明睡覺很晚,想起此生經曆過的諸多奇事,聯想起師傅昨晚對他說過的話,心裏無比激動,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眼看天就要亮了,這才稀裏糊塗的睡著了。
他聽到師傅的喊聲,急忙坐了起來,但見朝陽臨窗,一道道光線從窗縫間慷慨地照射進來,他趕緊穿上了衣服,跑到門前的小河旁洗了幾把臉。
就在這時,忽聽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扭頭望去,見清風師兄大汗淋漓地跑了過來。
楊思明急忙迎了過去,見師兄儀表不修,頭發亂蓬蓬的,兩個眼角掛著耳勺大小的眼屎。肩頭上還背著一個包裹。
楊思明問道:“怎麼啦?師兄出了什麼事了嗎?”
李清風擺了擺手道:“沒出啥事。就是昨晚野狼總來撓門,有點害怕。師傅在嗎?”
楊思明答道:“在,早飯已經做好了。”
李清風紅著臉、低著頭,靦腆地走進木屋,見師傅正在廚房裏做菜,便低聲叫道:“師傅!”
子虛真人看了他一眼,也沒有搭理他。
李清風知道自己昨天的話說的有些過火,心裏也有一些後悔。他低著頭,一直站在門前。子虛真人把飯菜做好,都端到桌子上,這才說道:“還站著幹啥?趕快吃飯!”
李清風邁著小步,緩緩地湊到子虛真人的近前,哭聲道:“師傅我錯啦!”
子虛真人笑道:“徒兒沒錯!清風已經十六歲了,已經到了成家立業的年齡,下山尋找出路也是對的,師傅一定會支持你的!”
說話間,為他盛了一碗飯,指了一下身邊的凳子,道:“坐,趕緊吃飯。吃完飯師傅還有好事情要告訴你!”
李清風一聽有好事情,眼睛登時一亮。嘴巴當堂咧開,點頭道:“嗯,嗯,我吃飯!”端起了飯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吃完早飯,楊思明去廚房洗碗。子虛真人把清風帶到屋子裏,師徒二人並肩而坐,真人撫摸了一下他的頭,道:
“這幾天你就可以下山了,娶妻生子,去過正常人的日子。你我師徒一場,臨走時無物可贈,就把青柳鎮一套房子送給你,從此那就是你永久的家了。”
“咦媽呀!真的咋地?我前天認識的那個老板就是青柳鎮的,真是天意啊!那我可得好好謝謝師傅了!”
清風站了起來,雙膝一曲,跪倒在子虛真人的麵前,“嘣嘣嘣”磕了三個響頭,向上作揖道:“多謝師傅養育之恩,清風永世難忘,將來一定報答!”
子虛真人虛扶了一下,李清風站了起來,咧著嘴,臉上笑靨如花。
子虛真人轉身由櫃子裏拿出一個紅色的小兜兜,遞給了李清風,對他說道:“這是你父母留下的唯一信物,上麵繡著一個‘李’字,你可能是李家人的後代。還俗後你依然姓李,所以你永遠叫李清風吧。”
李清風小牙一呲,笑道:“咦媽呀,原來這是我真實的姓名啊!挺好聽的,以後永遠也不改了。”
子虛真人又拿出一個小包裹,輕輕地放在了炕上,將包皮打開,裏麵包著兩個鐵盒子,一大一小,真人將小盒子打開,拿出一張紙和一串鑰匙,道:“這是房契和宅子的麵全部鑰匙,你把它收好。”
李清風接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半晌,心裏簡直樂開了花。禁不住地“撲哧”一笑,噴出一個大大的鼻涕泡來,逗得子虛真人都笑出聲來。
楊思明正在廚房掃地,聽到師徒倆笑得如此開心,便跑了進來。問道:“什麼事這麼開心呐?”
李清風生怕楊思明從中作梗,急忙把房契和鑰匙藏到了背後,嘻嘻一笑道:“沒啥,沒啥。”
子虛真人道:“不用藏了,你師弟心胸寬廣,不會因為一些錢財和你紛爭的,拿出來吧!”
李清風紅著臉,把兩手放到了身前,一笑道:“師弟,以後下山時常到我家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