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天龍小小的喝了一口茶,然後緩緩地說道:“這兩天於家亂事一大堆,不說你也知道。昨晚很想和賢侄在一起嘮嘮家常,沒想到你去了李家。今天倒也清靜,故此把賢侄叫到這來,和侄子說說話。”
楊思明笑了笑道:“昨晚事起倉促,沒來得及告知前輩,失禮了!”
於天龍擺了擺手道:“哎,賢侄說的哪裏的話呀?你對於家的恩情如此厚重,哪有失禮之說!請問你師傅他老人家怎麼沒來呀?”
楊思明道:“師傅還有要事去辦,估計今晚不來,明天一早必來找我。”
於天龍驚道:“這麼說今明兩天你就要走了?”
楊思明道:“李清風雖然死了,可他的一夥餘孽還嘯聚在二道溝。他們比李清風還要凶殘百倍,如不早早清除,這一帶的百姓難以安生。所以我招之必走,不能久留。”
於天成突然接過話來,問道:“這麼說你娶我女兒的事是假的啦?”
楊思明坦率地說道:“其實我並沒有與小姐成親的意思,當時迫在眉睫,不得不出此下策。於小姐才貌出眾,又是大家閨秀,思明不敢妄想。”
於天成急了,大聲嚷道:“比本事你也比了,情物你也收了,整個青柳鎮沒有不知道於家比武招親這件事的。啊,你說娶就娶,說不娶就不娶,你把我於家看成什麼啦?日後叫我家彩珠可怎麼出門見人啊!”
楊思明強調道:“於員外,如果我要不這樣做,你家女兒早就被毀了!當時我多次勸阻你,可是你執迷不悟,把李清風視為……”
“好了,好了!”於天龍擺了擺手,突然將楊思明的話打斷,平和地說道:
“事出有因也好,慷慨救人也罷。楊公子,咱先不談這些。我隻問你兩件事:一,我家彩珠怎麼樣?二,你眼下成親了沒有?”
楊思明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於姑娘知書達理,貌美如仙,心靈手巧,落落大方,又生長在富貴人家,當然是百裏挑一了。”
於天龍拍手問道:“你也沒有成家,我家彩珠又那麼的好,你幹嘛不與她成親呐?”
楊思明道:“思明自幼在山野裏的長大,無父無母,家境清貧,又不懂生活之道。整天隻會打打殺殺,根本就配不上人家於姑娘?她要是嫁給我,豈不是誤了前程?前輩的心意我領了,此話到此為止,以後千萬不能再提起這事!”
楊思明本想貶低幾下自己,拉大一點差距,人家也就死了這份心了,沒成想,卻事得其反。
於天龍突然豎起了拇指,連聲讚道:“好,好!我於天龍還真沒有看錯人,你這孩子能處處為別人著想,說明人品不錯,良心不壞,這門親事就算定下來了!”
楊思明急得直跺腳,道:“前輩,我不是那個意思,此事真的……”
於天龍有點不耐煩了,再次把手擺了擺,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我家彩珠並沒有嫌棄吧?此事就這樣定了,今天就算訂婚,明天就結婚!”
雖然楊思明頗感無奈,但仍是不急不躁,用極為平和語氣地說道:
“前輩如此看得上我,楊思明不勝感激了。不過此事操之過急,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楊思明雖然無父無母,但還有師傅。我還得聽聽他的意見。再者說了,明天可能就要奔赴沙場,與妖邪血戰廝殺。戰場上刀槍無眼,倘若出現一差二錯,豈不是毀了人家彩珠姑娘?依我看,這婚事還要等上幾天。”
於天成是一個自私之人,見楊思明手裏的寶貝也沒了,那箱珠寶也不見了;一聽打仗還要死人的,登時改變了注意,趕忙說道:
“對對對,什麼事也不能操之過急,尤其是婚姻大事,更需要慎重考慮。還是等所有的事情平息再談婚事。”
然而於夫人卻和於天成的觀點完全不同,她聽完楊思明的一番話後,嘖嘖讚道:
“你看人家這孩子,既孝順又懂事,什麼事都為別人家著想。嗬嗬嗬,我喜歡喜!隻要你能留在我於家,那天成親都行!不說這些了,走,赴席去!”
婚事總算擱置下來,楊思明心下稍安。眼下饑腸轆轆,還是先吃上一頓更好。
於天成原以為自家的一切都將被李清風占有,危難之時,豈料奇峰突起,形勢陡轉。不但性命的保,家宅也平安無事。
盡管他吝嗇有名,狂喜之下,宣布大擺酒席,無論鎮裏的人,還是過路的行人,哪管叫花子也可以隨便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