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虛真人道:“員外,您錯怪了!我徒兒要是不這樣做,恐怕你女兒真的落入魔掌了!”
於天成道:“既然想救我女兒,為什麼不當麵揭穿李清風的陰謀?或是當場將他擒拿?非得用這個辦法,弄得我暈頭轉向;害得我家彩珠尋死覓活!”
子虛真人道:“員外不知,那李清風非同一般。他不但能調動上百個番僧,還能請來妖魔鬼怪下界。如果當堂揭穿他的老底,他豈能善罷甘休?一氣之下,說不定於家早就血流成河了!”
於天成憋著一肚子的氣,又不知道該如何去怪罪楊思明,以泄心中的怒氣,隻能捶桌跺足,忍不住地大罵李清風。
這時於夫人開口講話了,很平和地道:“我家彩珠雖不是名門之女,也算是大家閨秀。你說說,這婚期也定了,全青柳鎮也傳了個遍,到頭來把我家姑娘給甩了。將來可怎麼嫁人呢?
我不是說你徒弟不好,有什麼壞心眼子!既然你要逢場作戲,心裏裝著別的姑娘,你就別接情物、或者把心裏話告訴我呀!我家姑娘也不是指著一棵樹上吊,非得嫁給你不可!你看看,現在走到這個份上,你說我家閨女可怎麼辦呢?”
楊思明聽到這,趕緊走到三位老人的前麵,深深地鞠了一躬,歉意地說道:
“伯父、伯母,很多事情確實是我考慮不周。當時於伯伯又很執拗,我一心想攪黃他們的婚事,根本就無暇考慮以後的事。至於荷包是情物,我真的不懂!”
於夫人道:“不用解釋啦!現在就說說關鍵的。你壞了我家彩珠的名聲,哪家好小夥兒還要她?你說該怎麼辦吧?”
楊思明半天也沒吭聲,處境十分尷尬。這時一旁的白小玲走上前來,拱手行了一禮,道:
“愛情講的是兩情相悅,而不是一廂情願。楊哥哥救了於姑娘兩次命,你們應該感激才對,而不是要難為他。況且這世上隻有剩男卻沒聽說過剩女。於姑娘一定會找到一個門當戶對、有錢有勢、頭腦聰明、經商有道、才貌雙全的如意郎君!”
於天龍行走江湖多年,見這位公子口齒伶俐,長的白白淨淨的,說起話來好像大姑娘似的,心裏懷疑,這公子莫非是男扮女裝?
想到這,他細細的打量他一番,見她體態玲瓏,胸脯高聳。語音清脆,微微一笑,美麗的臉上酒窩深深。
一雙杏目黑白分明,黑黑的眸子隨著表情不住地轉動,顯得極為聰明。雖然穿著男兒衣,但還是被他一眼就認出是個女兒身。
心想:“這樣聰明美麗的女孩子,果然不在我家彩珠之下。難怪我家彩珠栽在這黃毛小子的手裏,成了殊無吸引力的石美人,原來是這個小丫頭片子從中攪和的。
既是侄女的情敵,我得戲弄她一番不可,替我侄女出一口惡氣!”
想到這,他嗬嗬一笑,然後說道:“我家彩珠如今名聲掃地,這輩子恐怕是嫁不出去了。這位公子,我看你模樣不錯,穿戴整齊,一看就是宦官家的公子。這樣吧,你楊哥哥心中另有他人,你就給留下做我於家的上門女婿吧?”
此話一出,把白小玲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嘿嘿嘿,我家裏窮得很,吃了上頓沒下頓,整天野菜疙瘩湯,我這身衣服都是從人家借的。”
於天龍道:“既然有人借你這麼闊綽的衣服,說明人緣不錯!況且我於家不嫌窮。”
白小玲道:“不光我家窮,我家還有六十八家窮親戚,我要是留在你家,我那些窮親戚整天到你家借錢借糧,白吃白喝,白挑眼。咳,於前輩,你要是攤上啦,都能把你活活的氣死!”
於天龍擺了擺手道:“不怕,不怕!我於家經過這場災難,正想行善積德,在鎮子裏開設粥棚,救濟災民。趕快叫他們來吧,我這裏正缺少人手哩!”
楊思明見於天龍是在故意刁難玲兒,估計玲兒的女兒身已被識破,不然他不會這樣講話。
想到這,他急忙上前打圓場,道:“我這個小弟弟他還小,眼下還……”
於天龍“啪”的一拍茶桌,怒道:“這裏還有你說話的份嗎?要不你就留下!”
楊思明見於家對自己怨恨挺深,也不敢過多言語,識破玲兒身份是小,把借兵的事情搞砸了才是大。於是他再也不敢吭聲了。
白小玲生怕於家人一起怒對楊思明,連忙說道:“多謝於前輩的賞識,不過我年紀還小,身上的弊病太多,實在不敢高攀望門,咱還是談談正事吧!”
於天龍突然對弟弟耳語了幾句,眼見於天成驀地一驚,瞬間就平靜了下來,道:“我聽聽你身上都有哪些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