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回 悲喜交集(1 / 2)

楊思明忽聽師傅大聲喊道:“徒兒!你是大宋的子民,保家衛國是你的責任,一定要記住!”說完雲輦滾動,向南天門駛去。

楊思明麵南而跪,心裏不知是悲是喜,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跪了好一陣子,磕了數個響頭,這才緩緩地站了起來。

抬頭向山穀裏望去,陽光明媚,空氣清新,美麗的、延長的峽穀,雲霧完全消散,站在高處向裏張望,便一覽無餘。

林濤陣陣,鳥語蟲鳴,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美妙的交響樂,山裏的一切的一切,顯得是那樣的和諧寧祥。真有幾分和暖陽穀相仿。

養父、養母雙亡,自幼獨自流浪街頭,承蒙師傅收留,把自己視為親生骨肉,在楊思明的心中,早已把師傅當作至親之人。

如今師傅羽化成仙,以後很難在相見,如此一想,登時心如針紮,淚如泉湧。他一步一步的向溝外走,淚眼朦朧,伸手擦拭,卻湧出來的更多。

這段路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溝東是荒涼淒黯的,四周一望無際全是荒地,除了那望不穿的黑影和叫不破的寂靜以外,一無所有。

一陣冷峭的北風吹來,使四周的東西,都呈現出愁慘的景象,幾棵矮樹搖曳著枝柯,帶著不可思議的憤怒,仿佛要恐嚇追逐什麼人似的。

迷蒙中,看見一座高高的土坡上,站著一位白衣少女,衣袂飄舞,秀發飛逸。兀自迎著獵獵的北風,向木雕泥塑一般一動不動。

此人正是白小玲,自從楊思明由她身邊走的那刻起,就好像把一根繩索係在她的心頭,每一刻,一個牽,牽得她心頭隱隱作痛。

在這段時間裏,白小玲為他擔心到了極點,對任何的人,任何的事都不感興趣,一直在掐指計算著時間。

從天黑等到天亮、從拂曉等到太陽升起了老高,仍得不到有關溝西的消息。因為派出去的幾隊探馬,到了穀口就不敢在往裏走了。

白小玲再也坐不住了,她本打算隨意到殿外走走,一出門,腳尖一偏,便沿著山路向西走來。

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不覺來到了穀口,因為她深深地愛上了他,即使穀內凶險多多,她也不屑一顧!於是便登上一個高處,向山穀裏張望。

楊思明定睛一望,“呀!這不是玲兒嗎?她怎麼來到這裏?”

於是,楊思明登上一個高崗,把手揮起,高聲喊道:“玲兒!玲兒!”

白小玲聽到楊思明的叫聲,登時有如雷轟電震,立即也揮起手來,高喊著:“思明!楊哥哥!”

兩個人凝望了片刻,相互奔近,山坡上坡陡雪滑,白小玲剛往下一走,腳下一滑,她也跟著摔倒,楊思明生怕白小玲跌傷,運勁向前急縱,人未倒地,就將她抱住。

分手如此短暫,在他們各自的心中,如同瞪別經年,擔心之極,相思欲狂,他們相擁在一起,好像粘上了一般,誰也不肯放手,永遠也不想分開。

日輪的光彩透過濃密的樹梢,雖然淡薄了一點,不過究竟還有光輝,它把最強的光線把枝頭穿透。

用火一般的光線,他們都染紅了,腳的下麵伸出身影,很長很長,就像兩個很長的手指,遙遙指向光明而美麗的西方。

過了好一陣子,楊思明輕輕地掙脫,坐在一塊高高的山石上,白小玲也挨著他坐下,楊思明問道:“那些鄉丁、護院沒鬧事吧?”

白小玲把頭一偏,哼了一聲,然後說道:“有你那個老丈人還消停得了?”

“去!”楊思明用臂肘撞了她一下,道:“說正經的,別胡說八道。”

白小玲驀地扭過頭來,反問道:“我說的不是正經的嗎?那於老二親口對我說的:我要晚來一步,你就和於姑娘入洞房了,還說你老丈人都叫過了,我就是橫刀奪愛!”

楊思明問道:“他當你說這些幹什麼?”

“氣得唄!什麼話解恨就說啥!”頓了頓白小玲又說道:“於家哥倆非要打開金庫分銀子。被我阻止了,所以才說出這些話來。”

楊思明道:“我早就料到他們會做這樣的事,故此把你留在溝東。現在一切都好吧?”

白小玲點頭道:“我讓三箭客把他們都鎮住了!現在老老實實地睡覺呢。哎,師傅和師伯怎麼沒回來?”

楊思明長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師傅和兩位師伯都羽化成仙了。”

“啊!”白小玲急著問道:“羽化成仙是不是死啦?”

楊思明沉默了一下,答道:“肉身留在了凡世,靈魂升天了。上仙為他們再造仙神,已經列入仙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