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幾個假和尚輕功較好,背著司馬自強逃得極快。兩個人追出一裏多地,眼看就要追上的時候。
忽然村前的土路上飛奔十幾匹戰馬,塵土飛揚,當先一匹馬上插著一麵大旗,旗上寫著鬥大的“衙”字。
馬蹄翻飛,由遠而近,在幾個假和尚麵前勒住戰馬。厲聲喝道:“你們什麼人?都給我站住!”
司馬自強常與衙門裏的人打交道,知道他們就是一幫酒囊飯袋,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略施小計就能脫身。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對幾個手下低聲道:“趕緊都跪下。”
“撲通撲通”幾個假和尚一齊跪倒在地上,指著後麵的人群叫道:
“大人救命啊!大人救命。我們就是幾個化緣的和尚,不知道哪來的一夥刁民,見到我們就打,把我們打成這樣,大人救命啊!”
當頭一個差官看了看他們,見他們雖然剃光了頭,卻穿著普通人的衣服,便問道:“你們是哪個寺裏的和尚?”
不等假和尚們開口說話,楊思明、白小玲已經追到近前。司馬自強向幾個和遞了一個眼色,然後“誒媽呀”的叫了一聲,起身就往官差的身後跑。
兩個人提劍要追,卻被幾個衙役攔住了去路,那差官揮手令道:“把這兩個刁民給我拿下!”
十多個官差亮出刀劍,把二人圍在了中間。
白小玲大聲喝道:“你們想幹什麼?放跑了惡僧我要你們的腦袋!”
“呦嗬!”那差官左右擺了一下子頭,皮笑肉不笑地道:“小丫頭,口氣不小啊!你知道本大人是什麼來頭嗎?”
白小玲不屑地道:“不就是衙門裏當差的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在我的眼裏你……”
猛一抬頭,見幾個假和尚已經不見了蹤影了,便大聲叫道:“不好了,假和尚都跑了!”
楊思明正與官差對峙,抬頭一看,幾個和尚果然不見了蹤影,情急之下,二人一齊出手,三下五除二,將官差撂倒五六個。
提劍向東追了過去。
幾個差官由地上爬了起來,捂腰的捂腰,揉臉的揉臉,哼哼呀呀叫個不停。
那差官用手中的馬鞭指著他們罵道:“你們這幫無用的東西,兩個小小孩都打不過!別叫了,趕緊進村子問問去,查查這兩個人是什麼來曆。”
村民最怕的是這幫衙役,隻要他們一來,保證沒有什麼好事,不是催捐就是攤派,一見到他們到來,如見瘟神一般,莫頭就往村子裏跑。
官差到了村門口,大家夥夥兒早已望風而逃,留下的,隻有三匹馬和兩輛車。辦差官跳下戰馬,令手下把車裏車外徹底清查一番。
一個衙役道:“啟稟曹捕頭,車上隻有一匹綢緞,和兩個箱子。”
曹捕頭道:“拿過來,待我查看!”
那衙役把東西一一搬到都頭的麵前,打開箱子一看,見箱子竟然是空的,捕頭罵道:“媽的,什麼也沒有,財物一定是被什麼人搶先拿走了,進村子裏查查去,把兩箱銀子給我找回來!”
衙役們見勁敵已走,膽子也大了起來,趕著馬車,牽著馬匹,耀武揚威地往村子裏走去。
書中暗表,這夥人是最新調任到榆樹鎮的衙役,捕頭曹斌。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們也想到各個村寨立個威風,順便收斂一些銀兩。沒想到威風沒能樹立起來,竟被人滅了威風。
他們一進村門口,便敲起銅鑼。一個衙役高聲喊道:“大營子村民聽著!我們是榆樹鎮的官差,希望……”
突然間,一個衙役喊了一嗓子:“我的媽呀!那兩個賊人又殺回來啦!”
眾衙役轉身向村東望去,見一對男女手挽著手,聯袂而來,馭氣飛行,像兩隻飛翔的白蝶,姿勢煞為優美。眾衙役驚駭不已,都嚇呆了。
原來楊思明和白小玲追出二裏多地,前麵出現一個十字路口,二人又對此地陌生,隻能蹲在路口辨認一下足跡。
這裏盡是山路,足跡足跡很難留下,況且這群匪徒亡命天涯,對潛逃頗有經驗,尋找了半天,也沒看出他們逃走的方向,隻能悶悶不樂往回走。
白小玲道“若不是這夥衙役從中搗亂,這夥害人的東西一個也跑不了。這裏是我爸爸的轄區,我要用特使的身份教訓他們一頓!”
楊思明雖然心裏成熟,畢竟是一個十六七的少年,聽了她的話,也覺得有趣,不免玩心頓起,決心教訓一下這幫狗衙役。
衙役們大多都挨過揍,心裏懼怕萬分,見他們飛一般的奔來,更加害怕,哄嚎一聲,向四下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