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沿著小路正緩緩前行,忽聽山穀裏傳來馬的“噅噅”叫聲,楊思明抬頭一看,迎麵奔來一匹白馬,正是自己的寶馬良駒———墨頂銀河獸。
這匹馬是由龍馬演變而成,與楊思明感情極深,分別一個月之久,頗為想念。楊思明正待揮手招喊,白影一閃,狂風卷來,已被白馬撲倒在地。
一條濕嗒嗒的舌頭隨之舔將上來,將他從頭到頸徹底掃上一番。溫熱的鼻息噴得他瘙癢難當。
楊思明哈哈大笑,摟著白馬的脖子叫道:“龍兄,我可想死你了!”
那白馬嘶鳴不已,似是再說:“我也想死你了。”
郭瑤琳瞧那白馬通曉人性,頗為喜歡,上前撫摸它的頭,笑著對楊思明說道:“楊大哥,它是你的好朋友嗎?它和人一樣懂得感情。”
楊思明道:“正是,大山裏我隻有兩個親人,一個是師傅,再有就是我的龍兄。”
那白馬似乎對郭瑤琳頗為喜歡,眯著眼睛任她撫摩,低嘶不已。郭大壯大為訝異,郭瑤琳則得意不已,咯咯笑個不停。
暖陽穀溫暖如春,比起山外的早春時節的景象,可好上百倍,郭家爺倆讚歎不已,郭大壯脫口說道:“這裏一點也不比陽春山莊差。別以為她白小玲……”
楊思明和白小玲有過在此安度一生打算,誰知世事難料,本以為天長地久,眨眼共同的期願想來竟是鏡花水月。不禁黯然神傷,低下頭來。
郭瑤琳心思縝密,早已看出楊大哥被此話所觸動,急忙用手拉了一下二舅的衣襟,又瞟了他一眼。
郭大壯登時醒悟了過來,急忙岔開了話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鳥有獸,真是神仙住的好地方啊!思明,你說我們在這裏組建一支組建的隊伍行不行啊?”
楊思明道:“這裏山高路險,易守難攻。當然行可以了,隻是眼下組建隊伍還不知效力於誰。”
郭大壯道:“誰他媽的也不效力,就為咱自己!哪個王八蛋欺負老百姓,咱就揍他!這叫替天行道!”
楊思明道:“這都是後話,暫且不說。眼下要說的就是喝酒吃飯。”
郭瑤琳道:“楊大哥,三人同行,小妹受苦。這做飯的事就交給我吧。”
楊思明每時每刻都被郭瑤琳給感動著,他也想努力去愛上她,但每一想愛她的時候,都被白小玲占據了心房。自己也暗暗地勸著自己:“時間會改變一切的。”
呆立之中,忽聽郭大壯道:“你不說湖裏有很多大魚嗎?抓兩條,我外甥女做魚、做菜可是一流的呀!”
楊思明笑道:“想吃魚那太容易了,不像你們村子,還得砸冰窟窿,把我的兩腳都要凍掉了。”
郭大壯道:“管說話不動窩,走啊!”
楊思明道:“我是心疼瑤琳妹子,她還得燒火做魚。要不吃魚向來不用我下河。”
轉身走到龍馬的身旁,拍了拍它腦門,低聲說道:“龍兄,這位仁兄要吃魚,麻煩龍兄下湖給我捉一條大魚來。”
龍馬把頭一揚,尾巴一甩,旋風一般向東跑去。不到半炷香的工夫,龍馬返回,嘴裏叼著一條四五斤重的大草魚,到了楊思明的身前,把口一張,把魚丟在地上,那魚還未完全死去,頭尾仍在亂動。
郭大壯倍感驚奇,指著楊思明道:“你真不是吹牛,這麼大的魚我還是頭回看過。”
楊思明道:“既然教你開了眼界,馬上拿到河邊給魚開膛刮鱗。”
殘陽如血,群山似海。黛藍色的天空中蝙蝠穿梭!偶有晚歸鳥群如烏雲掠過。郭瑤琳在木屋的外麵放上了一張桌子,把一盤一盤的菜端到桌子上。
暖陽穀四季如春,郭瑤琳身上還穿著棉衣,加之生火做飯,已是大汗淋漓。楊思明見她滿臉是汗,很是心疼。
想到她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自己又不能全心全意的去愛她,愧疚之念方起,心如刀絞一般,心裏暗道:“瑤琳妹子,我該怎麼待你才好?”
郭大壯坐在桌子前,見擺放的盡是一盤盤的青菜,問道:“魚呢?魚呢?”
楊思明道:“魚先別往桌子上端,我看你們都穿著棉衣,吃頓飯都吃不好,我給你們找一身單衣來。”
郭大壯霍地站起身子,興奮地道:“這可不錯,方才我還尋思著,要知道暖陽穀這麼暖和,我買幾件單衣穿。尋思、尋思這衣服就來了。”
楊思明道:“換新衣服之前,先到河邊洗洗臉去。”
“哎哎!”郭大壯連連應了兩聲,跑到河邊洗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