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家四世同堂,全家共有十四口人,聽到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都跑了出來。親人見麵,說不出的高興,喜悅之情無法言表。
三爺雖然年歲已高,但仍是一家之主,見兩個孫子奇跡般的回到了家鄉,更是興奮不已,當即吩咐下去,殺雞宰鵝,全家要吃一頓團圓飯。
消息一經傳出,當年的小夥伴們也都興匆匆的跑到許家。光陰荏苒,一晃十多年過去,幾位叔叔都由當年的漢子變成了老頭。那些舊日的小夥伴兒們,各個都已成家立業。
此次重逢,更是歡喜無限。人頭聳動,姓名繁雜,兄弟倆一時相識也記不住許多名姓,倒是有一個光頭的漢子比較出奇,名字也很有趣,叫屁蛋兒,一下子就記住了。
楊思明道:“這個名字真有趣,是不是能放屁啊?”
許小亮道:“小明,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你還記得咱用石頭打趙小英和楊宗嗎?你用樹棍子猛紮趙小英的屁股,當時就是屁蛋兒在跟前。”
楊思明指著屁蛋兒道:“哦,想起來了!當時是屁蛋兒一屁把趙小英給崩倒的!”
屁蛋兒哈哈大笑,摸了一下光頭道:“倘若與人打架,無需動手,我一屁就把他們崩倒了,可惜我這頭發一掉光了,就沒有人從我叫屁蛋兒了,都叫我和尚了。”眾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一個叫小曾子的小夥伴擠到前麵,揮拳擊打了楊思明一下,喝道:“小鬼頭,當年騙了我一條大魚,什麼時候還給我?”
楊思明哈哈笑道:“你還記得呢!”
“怎麼不記得?你小子拎著一條大魚,又拉屎有撒尿的,後來落在我們的後麵,他從後門跑回了家。”
許小亮道:“是,這小子打小就很鬼,因為他我沒少挨我媽揍,還給我起了一個大倔子的外號,哪天咱把他帶到山溝裏,揍他一頓。”
“拉倒吧!你們哥倆在東山溝裏沒把我揍死!在場院房子前,把我大哥、我二哥打的都起不來了。”
兄弟倆抬頭望去,見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漢子,楊思明指著他:“你是小財子!”
小財子笑道:“對了,就是我!我今天找你小鬼頭來報仇來了!”說完上前縱情擁抱,想起童年諸多的往事,不禁全身顫動。
人越聚越多,村民們都以為這兄弟倆早已離開了人世,沒想到十多年後灑灑脫脫地站在眾人中間,簡直不敢相信,都想聽聽這兄弟倆離奇經曆。
兄弟倆見村民們熱情無限,楊思明便對三爺說道:“三爺,中午的飯菜多做一些,把大家夥都留下來喝酒,我要與家鄉人敘敘久別之情。”
三爺笑道:“不用我小孫子操心啦!你們倆一回來,就有這些前來看望,說明咱許家人性不錯!三爺一定好好款待!”
人員太多,到屋子裏會是很擁擠,幹脆搬來幾條長橙子,在大樹下坐了下來。
楊思明剛一坐下,一股芬芳甜蜜的少女體香撲鼻而來,登時令他心旌一動。扭頭望去,正是何萍,見她撇了撇嘴道:“這些人圍著你誇讚你,都美出鼻涕泡了吧?”
楊思明“噗嗤”的一笑,沒有答話,知道這小妹妹尖牙利齒,自己常辯解不過她。隻裝作沒有聽見。
許小亮見何萍蹲在弟弟的身旁,便把一個小板凳遞給她,隨即坐到她的身旁。何萍也不吭聲,往旁邊挪了挪身子,把板凳放在了臀下,托著腮幫靜靜地望著楊思明,等他講述自己的經曆。
誰知楊思明扭頭對許小亮道:“哥,還是你先講吧。”
許小亮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忽見何萍把嘴一撅,反駁道:“他那點事我都知道,還是聽聽小鬼頭的遭遇吧。”
許小亮臉一紅,擺了擺手道:“好好好,還是你先講吧。”
豔陽高照,大樹蔭涼。二十多人圍坐在大樹下,楊思明將這十多年的際遇一一述說。他原本口齒伶俐,說將起來更是驚心動魄,一波三折。
眾人雖然明知他定已逢凶化吉,但每到關鍵枝節,仍是忍不住擔憂驚懼,感同身受。當他講到白小玲變心、郭瑤琳被刺而死的時候,稍稍猶豫,仍然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眾人無不落淚,唯有何萍默然微笑,低聲道:“白小玲就是一個大小姐,一旦遇到苦處,就會忘情忘義,沒有什麼可值得留戀的。相反這郭姑娘卻是這般癡情不渝,我倒是很羨慕。”
說話間,用盈盈的妙目注視著楊思明。
眾人“嘖嘖”羨慕不已,隻有許小亮瞧見何萍這種眼神,心裏的五味瓶被打翻,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咬了咬牙,心裏暗道:“小毒女,你可別愛上我小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