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落在沙河門西郊的族長府,一項莊嚴、豪華、氣象萬千。可此時卻改變以往的模樣,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門前三五千全副甲胄的兵士,手執明晃晃的刀槍,列隊肅立在廣場上,隨時等候著出發的命令,籠罩在一片肅殺的氣氛之中。
強驢子頭戴軟盔身穿軟甲;手提一對雙斧,在兵士麵前踱來踱去,兩眼不時地瞥向天空,好象在焦急地等待著什麼似的。
忽然探馬來報,啟稟族長得知:“海州軍正在埋鍋造飯,沒有一點異常的舉動!”
強驢子聞報,扭頭看了看眾位團丁,淡定的一笑,鏗聲說道:“看來這又是一夥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我們趁他們吃飯之機,去偷襲官軍的營寨!”
前幾次能贏得勝利,都是偷襲得手,強驢子依舊照葫蘆畫瓢,還是用原來的老套路。
偷襲戰術屢屢得手,手下的團丁也不把海州軍放在眼裏,雖然沒有大聲喊殺,氣壯山河。但各個摩拳擦掌,要把官軍殺個片甲不留。
強驢子把手一揮,低聲令道:“馬摘鑾鈴,馬蹄纏布;大開城門,偷襲敵營!”
城門緩緩地打開,三千多個團丁悄無聲息的地摸到大營前。見營中炊煙嫋嫋,不時地傳來炒菜的聲音。
營門前守衛不多,拎著刀槍四處轉悠,看來守備十分鬆懈。強驢子心中大喜,把手中的板斧高高舉起,令道:“給我殺!”
霎時間呐喊聲驚天動地,鑼鼓聲威震山嶽。各路將領率領本隊人馬向大營殺了過來!
把守營門的官兵一見沙河門的團丁如草原烈火一般席卷過來,各個丟槍棄戟,莫頭就往大營裏跑。
邊跑邊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沙河門的大軍殺過來了!”
強驢子一馬當先,率先殺入大營,見裏麵空無一人,心裏納悶:莫非官軍都嚇跑了!
他催馬直奔中心大帳奔去,剛到近前,突然馬失前蹄,“撲通”的一聲,連人帶馬完全落在陷坑裏,後麵的團丁剛要去救,忽聽四麵八方號炮連聲響起。
殺聲震天,幾萬海州大軍從四麵八方掩殺過來,瞬間就把這一千多人圍困在當中,弓箭手在前,長槍手在後。
旗幡招展,浩帶飄揚,門旗裂開,中間一杆大旗下,上麵寫著鬥大的“許”字。旗下有兩匹戰馬,馬上坐著兩員大將,一男一女,正是楊思明和蘇寧菲。
隻聽蘇寧菲高聲喊道:“沙河門的弟兄們!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放下刀槍,棄械投降,方可有一條活路,如若反抗,隻有死路一條!我是海州城新城主蘇寧菲!向來說話算話,隻要你們繳械投降,不與官府為敵,我決不為難每一個人,而且對你們的過去,過往不究!”
如今族長下落不明,隊伍又被官軍團團包圍,誰還再戰,紛紛丟下手中的刀槍,跪倒在地上,繳械投降。
官兵們把這三千多團丁押到一片空地上,嚴加看管。這才來到陷阱前,楊思明令手下將強驢子打撈上來,用繩子捆綁,推到中心大帳。
一進門,見對麵的椅子上坐著一男一女,各個身穿盔甲,男的英俊,女的漂亮。不用問,一看就知道男的是楊思明,女的是蘇寧菲。
強驢子把身子一晃,將兩旁的官兵甩開,高聲說道:“我強驢子今天認栽了,願殺願砍敬請君便!”
楊思明哈哈笑道:“誰說要殺你了?趕快給族長鬆綁!”
一句話把強驢子給鬧楞了,兩眼望著楊思明,質疑地問道:“你們不殺我呀?”
蘇寧菲道:“要殺你,前天夜裏我們就可以殺進城去。我念你一不失德,二不作惡,決定勸你解散投降。”
強驢子感恩不盡,“撲通”一聲跪倒在二人的麵前。哭聲說道:“久聞蘇城主和藹慈祥,深得民心。今日一見,果然不假!隻歎我強驢子執迷不悟,偏偏與官府作對,罪該萬死!”
蘇寧菲指著楊思明道:“你要感謝的不是我,而是這位楊元帥,是他仁心德厚,一心想和平解決爭端。”
“多謝楊元帥!多謝楊元帥!”強驢子連連磕了三個響頭。
楊思明起身用手相攙,把他拉到一把椅子前坐了下來。
強驢子對二位的胸懷與大度佩服的五體投地,突然問道:“楊元帥,你是怎麼知道我會帶兵偷襲大營的?”
楊思明笑道:“之前你多次偷襲的手,早就不把我官軍放在眼裏,一是你自持高傲,必然輕敵。二是,你為尊多年,喜愛衝動,稍一激怒,定然報複,所以挖下陷坑擒虎豹,結果把你給逮個正著。再有就是那麼那個探子太笨,為我們做事他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