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目微眯,長睫顫動,清麗的臉容上閃動著淡淡的笑意。即使在這樣湍急的渦流中,她依舊如此從容淡雅、彷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美得令人窒息。
兩個人很快遊到山下,河水湛藍,遊魚可見。越往前走,光線越暗,水草迎麵拂來,如弱柳迎風,楊思明拉過白小玲的胳膊,急速下潛,水藻亂舞。
白小玲的左腿險些被纏住。楊思明拉住她胳膊,急速上升,終於在一口氣即將憋盡之前,衝出水麵。
眼前一片明亮,白小玲大大喘了一口氣,伸手擋住光線,過了片刻才眯著眼四下掃望。
四周堅岩峭壁,環水包合。四周石壁上青苔遍布,水光搖蕩。水中有一塊巨石桀然傲立,石頭上平整寬闊。
白小玲兩腳踏水,用手摩挲一下臉,指著那塊巨石道:“我遊不動了,到那塊石頭上歇息一會。”
二人揮動著雙臂,很快遊到巨石旁,往起一站,河水剛好沒腰。楊思明雙手一撐,躍上巨石。伸手將她拉了上來。
經過一天的爆曬,石頭上很熱。冰涼的身體坐在石頭上極為舒服。二人並肩而坐。山下兩棵大樹高挺茂盛,枝葉參差,層層疊疊,暗影投河。
河風清涼,樹影婆娑,這段日子從來沒有這般放鬆過。二人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雙手枕著腦後,翹著二郎腿正,仰望著藍天。
白小玲道:“今天出來得太晚了,興致未了。”
楊思明問道:“你這麼喜歡遊泳,為何不去碧湖遊泳?”
白小玲道:“碧湖距離聚賢莊那麼近,趴窗就能看到。我可不想有第二個男人看到我的身子。”
楊思明猶為感動,把頭一偏,在她頰上親了一口:“玲兒你真好!”
白小玲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突然想起童年的一件趣事,便說道:“咱們倆的姻緣就是上天注定的。”
楊思明問道:“怎麼講?”
白小玲道:“在很久以前的一個夏日午後,那時我還是一個孩子,獨自穿過白王府的後花園。一個美麗的女子坐在樹影下的涼席上,雪白的赤足旁,零落地擺放了幾個鵝卵石。
我問那女子在幹嘛呢?那女子微笑著說:我在給自己配姻緣。
我問她姻緣可以算出來嗎?
那女子說:既然世間一切都是上天注定,那姻緣當然就可以算出來了。
那女子讓我抓緊那些鵝卵石,丟在一個清水的碗中,然後凝視著我說:你的姻緣屬於第一個欺你身子的陌生男子。
我當時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決定不會喜歡上男孩,更加不會喜歡上占我便宜的男孩。
那女子笑了起來,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十七年來我才明白。”
楊思明問道:“那女子最後一句話說的是啥?”
白小玲尋思了一下道:“她說:‘壓在你身上的男人不一定是調戲你,也許他是為了救你。’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這回事。就是你這個小色鬼第一個趴在我身上的!”
楊思明點頭道:“也許吧,咱倆擁有同樣的寶劍,又有第二次機緣,說不定我們就是情定三生。”
白小玲感歎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也在想:我堂堂一個王爺的女兒,卻偏偏喜歡一個小叫花子,而且還愛得死去活來,甚至背叛父母,豁出命來找你,我究竟貪圖個啥?現在我不信命也不行了。”
楊思明道:“萬事皆有天注定,一切皆由命安排。玲兒,你覺得委屈嗎?”
白小玲搖頭道:“沒有。說真的,和你在一起挺開心的,我真的覺得很幸福。”
二人談心聊天,在不知不覺中,紅日已經緩緩西下,西方的天際上,風起雲湧,腳下碧浪滔滔,一輪紅日在滾滾雲層的重疊掩映下折射出萬道金光,瑰奇莫測。
金色的陽光鍍照在白小玲的臉上,容光豔麗,神采照人;嬌靨酡紅,濕漉漉頭發上,一顆晶瑩的水珠順著她小巧柔軟的耳垂滴落,滑過修長的脖頸,婉蜒而下,淌入她的胸前。
楊思明心中一跳,喉嚨更加幹渴起來。晚風呼嘯,她青絲飛揚,薄薄的絲裳緊貼著身子鼓舞起伏,玲瓏盡現。
那浮凸曼妙的體態使他突然想起了昨夜,想起那春光旖旎,濃情似蜜的種種情狀。熱血上湧,呼吸窒堵。突然想要狠狠地將她摟入懷中,狂野恣肆地碾壓她的紅唇,直到她紅唇破腫,直到她顫栗哭泣……
夕陽已下,巨石變得冰涼,白小玲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楊思明急忙坐了起來,趕緊給她披上衣服。“太陽快要落山了,天也涼了,別凍著,趕緊穿衣服,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