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回 兄弟之間(1 / 2)

寨門前眼見她與楊思明眉來眼去,心裏又妒又恨,與她素有芥蒂。如今心歸正主,也就不在乎楊思明了。

大廳裏人很多,之後挨桌敬酒也都應接不暇,故此也沒來得及說話。現在這張桌前隻剩下她們二人,都覺得有一肚子的話要和對方傾訴。

周圍無人,唯有隔桌吵吵嚷嚷,兩人相對而坐,天南地北,談得極是快意。

談著談著,忽覺兩個人很對脾氣,眨眼之間,從一對情敵瞬間就變成了無話不說的好的好姐妹了。

夜裏山風一刻比一刻更涼,二人見他們暫時還沒散席的意思,兩個人商量了一下,不等他們喝完酒,便回到了房中去了。

夜色漸深,山風越來越大,燈籠搖曳,火堆裏的火星四下亂竄。楊思明扭頭向隔桌看了看,見蘇寧菲與於彩珠都不見了,這回大可放心,隨便問了起來。

“二哥,於姐姐回到山上之後,精神狀態都好吧?”

齊彪此時已有八分醉意,聽他問起於彩珠來,哼了一聲道:

“去你家倭瓜地!你小子總算記得她,還剩了半兩良心。她離開你之後傷心之極,常常怔怔不語,偷偷掉淚。在旁人麵前又強顏歡笑,拚命裝作若無其事。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直瞧得我心都碎了。”

楊思明笑道:“這不叫給你可乘之機嘛!”

齊彪猛地舉起酒杯一幹而盡,“砰”的往桌子上重重一摔,瞪著楊思明恨恨嗟歎道:

“你小子純粹是個大傻瓜!如此可人兒,竟不懂得輕憐蜜愛,忍心辜負美人情。你小子當真身在福中不知福,罪大惡極,罄竹難書。”

楊思明苦笑,想到於彩珠曾對自己的溫柔情意,心中又是酸甜,又是苦澀。

這時許擒虎接過話來,逗道:“我兄弟並不是不懂憐香惜玉。而是應接不暇,忙不過來……”

把頭探到眾人的身前,低聲道:“你們不知道,在驛站的客房裏,咱兄弟與蘇城主……”

楊思明見他越說越離譜,照著他的凳子踹了一腳,雖然不重,凳子向旁邊一動,險些沒把許擒虎從椅子上摔下來。

他不知為何?瞪著眼睛問道:“你踹我凳子幹啥?”

楊思明喝道:“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直接踹你!”

許擒虎嘴巴一咧,苦澀地道:“我也沒說別的,隻說你們兩口子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急什麼眼啊?”

付天英把頭遞到許擒虎的耳邊,低聲道:“他們倆不是夫妻,是那種關係。小鬼頭有媳婦。”

許擒虎瞪目結舌,呆了半晌,才一笑道:“來,來,大家夥一起喝酒!”

楊思明看了看天色,見天色已晚,擺了擺手道:“外麵天黑風大,今天就到這吧,願意喝明天再喝吧。”說完便立起身子。

許擒虎拿出一副半醉半醒的樣子,拽住楊思明的胳膊,又把他摁在椅子上,用手點指他的頭,左眼朦朧地望著他,醉醺醺地說道:

“你……你小子不夠意思!我……我許擒虎真……真心想和你做兄弟,你倒好!什麼事都……都瞞著我。我……我問你,你小子還想騙……騙我道多久?”

楊思明伸手拿下他抓在胳膊上的手,輕輕地放回他的原處,用雙手捧著他的麵頰,親切地叫道:

“大哥,不,一家子。我怎麼會騙你呢?隻是有一些話還不方便告訴你。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過,其實在我的心裏早把你當成最好的兄弟了。”

他的話十分感人,許擒虎又最看重情義,當即擺了擺手道:“不說就不說吧!我弟弟少年英才,又大恩大義,我知道不會騙他哥哥的。你的私事哥哥心裏有譜,絕對不會瞎說了。但你要處理好這個問題,情毒入骨,害人不淺啊!”

楊思明對手下道:“扶大哥回房!”

幾個手下上前來扶,許擒虎一把將他們推開:“我沒喝多,我能走!”

緩緩地站起身子,抓過楊思明的手道:“兄弟,今天我要你到我的房中去住,行嗎?”

楊思明見他半醉半裝,知道裝著諸多的事情,心想:“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情隱瞞,告訴他也好,以免對產生懷疑。順便和他商量一下收複大青山、飛虎峪之事。”

想到這裏,爽快地答應道:“好好好,與哥哥同寢,有家的感覺。我願意!”

兩個人在護衛們攙扶下,來到許擒虎的寢房。房間不大,家具寥寥,南麵的窗戶下,一盤土炕,炕上鋪著厚厚的被褥,十分潔淨。

牆壁上掛著四盞獸油燈,把房間裏照得如白晝一般。

二人在一條長椅上並肩而坐,護衛端來了茶果,許擒虎把手向外彈了彈,令道:“你們都出去吧。天色已晚,都回房睡覺去吧。”

“是!”護衛躬身施禮,然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