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民臉色一囧,可能也並沒有料到蘇童會這麼直截了當不拐彎的給自己吃了一頓排頭,但是方才的話題卻是是自己先提起來的,現在也不好擺臉色,隻好訕笑著說:“你怎麼還不高興了呢?我這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別當真呐。”
“我認為咱們兩個之間不適合開玩笑,所以還是請你適可而止吧。”蘇童依舊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告訴張民。她現在算是徹底看清楚張民的為人了,俗話所謂的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洪水就泛濫的,根本就是他,不僅如此,他的小算盤小把戲,也永遠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為了以後避免給自己留下麻煩,還是不要給他任何一點可以借題發揮的好態度比較好。
“好好,我不開玩笑,不開玩笑,”張民悻悻的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開口說:“蘇童,就算你覺得不愛聽,我也還是得說幾句,你們女孩兒有的時候就是容易被長相給迷惑了,咱們是做記者的,平時什麼樣的新聞報道沒看過啊,比別人應該更見多識廣,更理智才對,現在世道多亂,什麼變。態的人都有,就那種人麵獸心的,你從表麵能看出來麼?關於單身女性在家裏,被鄰居什麼的給害了的,你又不是沒看過,凡是還是得多留點警惕才行。就剛才那個小子,他是幹嘛的?你很了解他麼?我跟你講,你不要嫌我說話不中聽,我也是為了你好,萬一他要是個潛伏的變。態。殺人狂呢?你早先不提高警惕,等到以後發現不對的時候可能就晚了你知道麼。”
蘇童偏過臉去,偷偷犯了個白眼,沒有搭腔。雖然很反感,但是她又不能不承認,張民在這方麵還真的是有點小聰明,他總能找到各種對自己有利的角度,去把自己的小算盤給變得特別冠冕堂皇,一副大義凜然的態度。
由於張民一大早的開局不利,這一天接下來的時間裏,蘇童對他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除了工作當中不得不做的交流之外,其餘時間能不說話就盡量不開口,所以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即便遠遠談不上愉快,至少也算是和平相處。
隻不過,蘇童到最後也還是沒有能夠在中午時候趕回家裏麵去,這也隻能說是人算不如天算,眼看著要臨近晌午的時候,蘇童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報社那邊打過來的,讓她和張民放下手中現有的工作,立刻趕去本市轄區內的一個鄉,那裏出了一件大事,一個村子裏忽然出現了地陷,有一戶村民家的房子整個都沉到了地下,突然塌陷形成了一個深坑,深度據說目測就已經超過了十米,幸運的是陷入坑內的那座房子當時裏麵並沒有人在,全家人都去隔壁村的親戚家裏喝喜酒了,算是僥幸逃過了一劫,現在報社需要派人過去對這件事進行報道,包括失去了房屋那一戶村民的安置工作,塌陷形成的原因,以及後續的處理方法等等,由於報社裏負責社會新聞的其他人手頭都有比較重要的新聞在跟,就隻有蘇童那邊,七個孩子的情況依然如故,沒有什麼新的進展,所以可以暫時擱置下來,下鄉去出這個差。
蘇童隻好和張民朝那邊去,那個鄉是省級貧困鄉,地理位置相對比較閉塞,路況並不是很好,所以他們兩個人都不熟悉路線,不敢冒險自駕,選擇了乘坐通勤客車過去,等到了那邊,結束了采訪工作,天都已經黑下來了,村長熱心的找了一個村民,讓他用農用三輪車載著蘇童和張民,把他們兩個送到了附近的縣城裏麵,可是到了縣城一打聽,當天回市區的末班車早就已經開走了,想要回去,就隻能等到第二天一早才能有車。
事情已然如此,蘇童也別無選擇,隻好和張民找了縣裏麵看起來最正規也最幹淨的一家賓館,暫時住下來,打算明天一早啟程返回市區。
這倒也不算一件壞事,蘇童自我安慰的想,至少在家裏的問題得到解決之前,今天晚上自己不用回去擔驚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