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童知道穀滿倉當然不可能會存心想要害自己,所以也沒有怪他的意思,本來聽穀滿倉這麼誇自己還有點不好意思,一轉頭看見唐敖的臉色和表情,知道他是正替自己感覺到後怕呢,於是剛才想說的話在嘴裏轉了一圈,說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變了樣,她故意假裝不滿的瞪著唐敖,說:“你聽見了沒有,人家穀滿倉都說我是女中豪傑了,這麼半天也沒聽見你誇我一句,你這是什麼意思呀?”
唐敖看蘇童噙著笑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故意在調侃自己,想要打破尷尬的局麵,幫穀滿倉開解開解,但是一想到蘇童經曆的那種情景,生與死真的就隻是一線之間,一想到當時那種驚險,他的心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攥住一樣,又疼又透不過氣來,憋了半天,最後也隻能伸手摸了摸蘇童的臉頰,說了一句:“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我保證。”
“我也保證!我也保證!”穀滿倉也連忙跟著說,雖然他對蘇童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感,但是當時的那個狀況也是他意料之外的,他也一樣跟著感到後怕。
“接下來該怎麼辦?處理那些小木盒子麼?”蘇童開口問,方才唐敖那疼惜的語氣,讓她感到害羞急了,同時她也希望話題能夠從自己的身上轉移開,雖說方才的曆險真稱得上是驚心動魄的,但是要是話題一直圍繞著這件事說個不停,未免顯得自己也太過於弱不經風,不成大用了。
那些蘇童搬出來的盒子,暫時的都被堆放在了一旁,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外界陽光的照射,那些盒子就好像裏麵都裝著吃了興奮劑的青蛙似的,在地上一動一動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想要掙脫束縛從裏麵跳出來,又好像是把青蛙放在了炙熱的鐵板上麵,所以它們被灼烤的很難受,不得不用這種方式來短暫的緩解。
“這些其實很容易了,雖然很關鍵,但是操作起來難度並不大。”唐敖緩了口氣,然後站起身來,拿著那個大包,把所有的小木盒子都堆放在一起,從裏麵隨意拿起一個來,用手試了試,打不開,他放在地上,從腰間接下小布袋,倒出裏麵的銅錢來,默念咒語,銅錢騰空而起,化作了銅錢劍,落在唐敖手中。
唐敖握住劍柄,瞄著木匣子正要發力,穀滿倉在一旁攔住了他,指了指他虎口處的傷口:“給我吧,我來,你那手啊,還是省著點兒用吧,這叫你一劍劈下去,還不得把虎口那個口子又給震開?快歇著吧,有那力氣,等解決完了這裏的破事兒,晚上吃點好的補補身子,你留著勁兒往外掏錢包就行了!”
唐敖見他如此堅持,便也點點頭,把銅錢劍交到了穀滿倉的手裏,那柄劍讓穀滿倉自己驅動,從銅錢變成銅錢劍,他是絕對做不到的,但是唐敖已經把劍給弄出來了,用一用對穀滿倉來說可就沒有什麼難度了,他還耍帥的拎著銅錢劍刷刷刷的舞了個劍花,然後對著一旁的唐敖和蘇童嘿嘿一笑,對準了木頭盒子的縫隙,一劍劈了過去,盒子應聲而開,蘇童朝裏麵一看,盒子裏赫然是一顆小拳頭那麼大的心髒,顏色猩紅,在盒子被打開的一瞬間,那顆心髒還在撲通撲通的跳動著,然而在盒子被徹底的打開之後,陽光照射在那顆心髒上麵,猩紅跳動的心髒好像猛地被人潑上了硫酸一樣,一邊發出吱吱的聲響,一邊迅速的縮小枯萎,顏色從猩紅鮮豔很快就變成了灰白,最後縮成了一團灰燼,風一吹便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