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還故意做了一個撩頭發的動作,隻可惜,頭發太短,根本沒有什麼能讓他撩起來的,再一看,唐敖和蘇童居然都非常不配合的誰也沒接口,穀滿倉略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又繼續說:“那件事當初是我師祖親身經曆的,當時連我師父都還不知道在哪兒玩呢,後來被我師祖收養了之後,才把這件事講給我師父聽,我師父又講給我聽,這麼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當年我師祖偶然經過那個村子,聽說村裏有這麼一樁怪事,就一個人跑去山裏找,果然找到了那個墳,施了咒,把墳給挖開,發現裏頭除了一具白骨之外,還有一個小孩兒的屍體,小孩兒的屍體應該也死了很久了,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不爛,我師祖意識到村民說的怪事兒都是真的,那個小孩兒的屍體那麼長時間了還不腐爛,也不是什麼好的征兆,所以就做了個法,把那墳裏的死人骨頭,還有小孩兒的屍體,分開來給殮了,又在墳坑裏埋了符紙,這才算是把這件事給了結了。”
“把那個骸骨殮了,那個鬼就沒有辦法繼續害人了麼?”蘇童連忙問,她腦袋裏想的是,假如需要這麼做,那想要幫吳冰解決問題,豈不是還得找到那個藏在她家裏的鬼的葬身之處,然後殮了那個鬼的死人骨頭?這樣的話,實施起來的難度可就真的是太大了。
“當然不是了,”穀滿倉擺擺手,“要是隨便少了骨頭之後就鬼就沒有了的話,那普及了火葬之後,豈不是早就應該幹幹淨淨,沒有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了!我剛才不是說了麼,我師祖殮了骨頭和屍首之前,是做了法的,我師父說,師祖跟他講,雖然說那個獵戶自己落得那樣一個下場,純粹是因為貪心作怪,咎由自取,但是那個惡鬼與人簽訂這樣的契約,分明是利用有些人的貪心,想要傷害無辜的姓名,所以他才是真正的根源,必須除掉。我師祖還跟我師父,就算那個獵戶沒有因為兒子的死而傷心欲絕,最後死在惡鬼墳前,恐怕他也活不了多久。”
“為什麼?”蘇童奇怪的問,“那惡鬼契約裏麵訂的不是要獵戶的子嗣麼?它都已經把人家的女兒和兒子都害死了,為什麼還要害獵戶?”
“喏,這就是那些惡鬼最陰險狡猾的地方了,它們當初跟人定契約的時候,並沒有約定契約當中的代價到底是多少錢,這個數量是沒有明確的,這意味著什麼呢?這就意味著,到時候如果惡鬼自己還沒有覺得滿足,它隨時可以找個借口,說自己付出的代價比取得的回報要高,然後理直氣壯的反噬契約者本身。”穀滿倉說到這裏,兩手一攤,一臉無奈的表情,“所以說嘛,跟神鬼哪有道理可講!”
“所以說,吳冰家裏的情況假如和鬼運財的這個故事差不多,那吳冰如果出了什麼事,那個鬼也有可能反噬家裏的其他人嘍?”蘇童嚇了一跳。
唐敖點點頭:“如果一個吳冰根本喂不飽那個惡鬼的話,我猜會的。”
蘇童的臉色又凝重了幾分,雖然她現在對吳冰的丈夫以及公婆都心存疑慮,並且從他們去看望吳冰的時候,那溫家老少三口的態度,也讓人覺得非常的不爽,但是他們是他們,家裏還有一個年幼的孩子呢。蘇童從來也不是那種有一顆聖母心的人,對她而言,假如算計吳冰,和她結婚,然後犧牲她的健康甚至性命來給家裏麵換取財富這件事是真的,那麼溫家二老和吳冰的丈夫即便遭到了反噬,也是咎由自取,活該倒黴,完全不值得同情,但是吳冰的小兒子才那麼小,他和這件事根本沒有任何的關聯,全家除了吳冰,可能就隻有他是最無辜的了,蘇童實在是不想看到吳冰和她的孩子早到這樣的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