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中秋快樂!】
前一天的時候,蘇童是親眼見過這個“張總”的,他雖然頸側有看上去十分可疑的斑塊,但看上去,大體還是個人的模樣,可是現在,在被唐敖的符定住之後,估計經過了一整晚不甘心的掙紮,疑惑是那符除了束縛住了它的行動之外,還削弱了它的陰氣,所以讓它看上去也變得格外怪異。
“張總”以一個扭曲的姿態,蜷縮在地上,從那具肉身的體型來看,蘇童確定真正的張總生前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足夠的柔韌性完成這種高難度動作的。“張總”的臉頰上還有一條傷口,蘇童也記不清楚那到底是前一天打鬥的過程中,被唐敖弄傷的,還是他們離開之後,“張總”自己胡亂掙紮的時候弄破了自己的皮囊。那傷口看上去還是挺有些瘮人的,長度大約有六七厘米,從顴骨延伸至下顎,口子看起來不算淺,因為表麵的皮肉都向外翻開著,有點卷了邊兒似的,隻是這麼深的一道口子,卻並沒有血流出來,傷口裏麵的肉也呈現出一種暗紅色,看上去就好像冰凍了太久,現在解凍後快要瀕臨腐爛的牛肉。
腦子裏忽然冒出來這樣的一種想象之後,蘇童忍不住有點氣自己,都怪那過於豐富的想象力,這下好了,自己估計十天半個月之內,都不會想見到牛肉了!
“張總”也能夠感覺到有人來了,尤其是唐敖,他的身上帶著普通人感覺不到,鬼怪靈體卻唯恐避之不及的所謂殺氣,雖說就連唐敖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殺氣,但是在紙人李當初直接說出來以後,他和穀滿倉也留意過,尤其是在最近,還真是如此,一般的小鬼,老遠感覺到了唐敖,都會立刻繞開。
現在,“張總”也感覺到了,他像前一天一樣,長大了鼻孔,朝門口這邊使勁兒的嗅著,然後忽然之間掙紮的就更加厲害了,然而,有唐敖血咒的束縛,他最劇烈的掙紮也不過是渾身劇烈的顫抖著,像打擺子一樣,再大的動作也沒有了。
“這個家夥怎麼這麼臭啊?被你給打得大小便失禁啦?”穀滿倉用手在鼻子前麵揮了揮,好像在驅趕屋子裏那若有若無的異味兒似的,順便和唐敖開玩笑。
唐敖好氣又好笑的睨他一眼:“內行人就別說這種外行話了,你覺得這個‘人’,他還需要用吃喝來維持生命麼?一個不吃不喝的人,哪來的失禁!”
“也對,嘿嘿,”穀滿倉被唐敖戳穿,也不尷尬,一邊笑一邊說,“那也是怪這家夥幹嘛搞出這種難聞的氣味兒來,惹得我不由自主的做了那種聯想。”
“你要是再過一個禮拜再過來,氣味更好聞。”唐敖笑道,一邊說,一邊扶著蘇童,讓她到客廳裏的沙發上,斜靠著身子坐下來休息。沙發距離“張總”的距離相對來說,已經算是比較安全的了,並且客廳裏麵視野比較開闊,她也能看到接下來他們準備要做的事,不會因為看不到而胡亂擔憂。
安頓好了蘇童,接下來就該處理“張總”了,唐敖到溫家的餐桌旁,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溫雲濤因為做生意發了家,而且還是屬於因為橫財而起死回生的性質,因此在做派上可以說是略顯浮誇的,家裏麵處處事事,每一個角落,都有一個統一的風格,那就是必須彰顯出他的財大氣粗,所以一切都是極盡奢華的造型,包括家裏的餐桌和椅子,餐桌是大理石外加實木包邊的,可笑的是,實木包邊的邊邊角角,居然還鑲了金邊在上頭,看起來破有一股暴發戶氣息。
跟餐桌配套的椅子自然也是差不多的類型,椅背很高,仿歐設計,座椅兩側還有扶手,扶手非常的粗大結實,上麵雕刻著繁複的花紋。
如果是平時,這樣堪比影樓風格的餐桌和椅子,可能在唐敖這個半專業的家裝設計人士看來,一定是當成是笑話的,不過現在,這種椅子倒是正合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