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嚴陣以待(1 / 2)

蘇童拿著從王玉翠頭上剪下來的頭發,唐敖端著那碗血,兩個人讓李桂枝陪著王玉翠,然後到王玉翠和小蔡的臥室裏麵去,那裏現在橫七豎八的擺滿了紙人,唐敖從離自己最近的開始,用手指沾著碗裏麵還帶著一點溫熱的血,在紮紙人的臉上描繪起來,用血把紮紙人的眉眼口鼻都給畫了一遍,然後又從蘇童那裏接過來一小撮頭發,在紮紙人的後腦勺上戳了一個小洞,把頭發塞了進去,再搬起這個紮紙人,小心翼翼的把這個剛剛處理完的半成品挪到了另外的一個房間裏,隨便放在了一個角落的位置,這才再次念咒施法,在紮紙人上麵額外又加了一道混淆咒,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一個雙保險。

血液不用說,這是代表著一個人的血氣,而人的頭發,自古以來就被認為是人的精氣做凝結而成,在混淆咒的作用下,帶著王玉翠血氣和精氣的紙人,對於靈智不高,唯獨怨氣爆棚的女鬼而言,自然就很難分辨得出來孰真孰假。

之後,唐敖就又如法炮製了其他的那些紙人,蘇童也知道了他的做法,開始充當起助手的角色,雖然說用王玉翠的鮮血去描繪紮紙人的眉眼口鼻,這個蘇童也有些膽怯,下不去手,但是在紮紙人後腦勺戳個小洞,塞一撮頭發進去,這個她還是能夠做到的,於是她就配合著唐敖一起,效率也漸漸有了提高,那些紙人被唐敖分散的放在了不同的地方,有的在房間裏,有的在走廊,有的在廚房,甚至院子裏麵唐敖也擺放了幾個,一時之間,蔡家看起來倒不像是一戶平凡無奇的百姓人家,更像是一個紮紙匠的作坊了,滿眼到處都是詭異的紮紙人。

“幸好是這個季節,已經沒有什麼雨水了,天氣比較幹燥,不然院子裏的那幾個可就都保不住了,我還得費神多給加個隔水咒,隔水咒那種……我還真不怎麼熟,比不了穀滿倉的水平。”唐敖把一個紮紙人放在院子裏的時候,對蘇童開著玩笑的說,所有的紙人他都已經處理的七七八八,就剩下那麼為數不多的兩三個而已,雖然說隻是一些混淆咒,並不是攻擊性比較強的大法術,不過架不住數量龐大,唐敖看上去也還是略微有那麼一點點小疲憊的。

蘇童也跟著歎了一口氣:“誰說不是呢,誰能想到這一次出來,居然還能遇到這麼老多糟心的事情,早知道這樣,倒不如帶著穀滿倉一起來了,他也不會那麼哀怨,好像咱們倆甩開他跑出來逍遙自在似的,咱們也能多個幫手。”

“算了,冥冥中很多事都是注定的,而且既來之,則安之,現在就算是想要叫穀滿倉過來,也不太現實了,咱們就不考慮這個了。”唐敖安慰蘇童,不想讓她想那麼多,之所以蘇童會有這樣的考慮,無非也是為了他擔心,這正是眼下他最不希望的事情,雖然自己身上發生的一些問題,唐敖自己也鬧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現在實在不是去擔憂這些東西的時候。

等到把最後一個紙人也安頓好,唐敖把王玉翠帶到了蔡家最小的一個房間裏,這個房間原本是閑置著的一間臥室,裏麵有一鋪炕。唐敖讓王玉翠的公公和婆婆把包括王玉翠在內,除了他和蘇童兩個人以外的所有人的被褥枕頭這些都給抱了過來,鋪整好,又叮囑了王玉翠婆婆,今天晚上所有人都睡在這一個房間裏,他和蘇童負責守夜,雖然空間有點狹窄,可能需要擠一擠,但是特殊情況下,也隻能這樣了,否則所有人都分散在不同的房間裏麵,隻怕是真的出了什麼狀況,唐敖一個人很難顧全每一個人的安危。王玉翠的婆婆聽了這話,連忙雞啄米一樣的點頭,急急忙忙的叫了她的丈夫和兒子一起幫忙做晚飯,爭取徹底天黑之前,所有人都吃好了飯在屋子裏呆著,哪裏也別去。

這個房間是整個房子裏麵唯一沒有放任何一個紮紙人的地方,唐敖沒有打算在房間外麵設置任何的結界,更沒打算掛上符咒,因為任何的防護都會讓小茹的冤魂意識到這個房間的與眾不同,這樣反而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那些用來混淆小茹的紮紙人,也就成了形同虛設了。他趁著其他人都忙著做飯的功夫,用小刀刺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血在王玉翠的前額畫了一道隱息符,用來幫助隱藏起來王玉翠自身的氣息,讓小茹的冤魂不那麼容易感覺到她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