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表白(1 / 2)

他說完就屁顛屁顛兒的跑開了,跑去他的屋子裏麵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折騰些什麼,閆家六口撤走了之後,閆家的房間就從不夠住,變成了綽綽有餘,所以穀滿倉就在唐敖和蘇童對門的那個房間安營紮寨,把自己帶來的那些家夥什都給倒騰去了那個屋子裏,儼然那裏已經成了他的大本營。

原本蘇童也打算到閆喜梅的房間去住的,但是這個提議剛一說出口就遭到了穀滿倉和唐敖兩個人的強烈反對,他們都說,現在一共就隻有三個人,穀滿倉之所以單獨睡,是因為畢竟有蘇童在,怕蘇童覺得不方便,而且他還是一個有道行,用以自保都綽綽有餘的水平,所以一個人睡也是不成問題的。可是蘇童可不行,首先蘇童沒有道行,不懂法術,沒有辦法進行自我保護,反而需要借助別人的保護才可以;其次現在誰也不知道夜裏會不會有什麼突發情況,真要是有什麼緊急情況,三個人分散在三個房間裏麵,互相連個照應都沒有;最後,閆喜梅的房間也實在是太不方便,總之對安全來說是很不利的,所以不能同意。

蘇童又提出來了另外的一個方案,那就是自己睡在這邊的房間裏,唐敖和穀滿倉去住對門的那個房間,不過這個看起來合理之極的提議也還是遭到了唐敖和穀滿倉的一致反對,他們兩個都不約而同的表示說,兩個會法術,有道行的人,都住在同一個房間裏麵,卻讓一個絲毫沒有應對能力的人自己睡一個房間,這樣的做法太冒險了,對蘇童的安全很不利,所以堅決不可以做這種冒險的事情。

最後,三個人的意見就隻能由表決來決定,結果也是可想而知的,唐敖和穀滿倉兩個人對蘇童一個人,蘇童隻有妥協的份,根本連抗議的餘地都沒有。

其實她倒不是鬧小性子,和唐敖在一個房間裏也將就了好幾天了,雖然說還是或多或少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唐敖從來都很注意分寸,沒有讓她覺得有一點點的被冒犯或者過於日愛日未的情況出現過,對於蘇童而言,這麼繼續住下去,也不存在什麼特別不方便或者情感上有什麼排斥的因素。

隻是她忍不住會有一點點害怕,害怕自己和唐敖住在這個房間裏麵,前一麵他還好好的,像現在這樣看著自己,眼睛裏帶著溫柔和關愛,然而下一秒鍾,他又會忽然之間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僅冷冰冰的又很凶,更是把自己視為廢物和累贅一樣,眼睛裏麵充滿了排斥和抵觸,就像今天早些時候那個樣子。

她真的是嚇怕了,那一瞬間,常青山荒宅裏麵的記憶一下子又翻湧著重現在了她的腦海當中,那個不知名的靈體對自己的排斥有多麼強烈,她是可以感覺得到的,並且也被那個靈體所賜,自己險些出了狀況,最後也還是傷了一點元氣,直接導致了自己人生當中第一次被別的孤魂野鬼上了身的驚險經曆。這些都是蘇童根本不可能忘記的,別說是忘記,那份記憶和感受,那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戰栗感,到現在就連淡化都沒有過一絲一毫,隻不過是她以為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不會再重現,而且唐敖也似乎很介意她被那個靈體所傷的這個事實,所以蘇童盡量不去提起來,就好像那件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就這麼自欺欺人的過了這麼久,結果到頭來,該來的還是來了,唐敖那一瞬間的神情讓蘇童忽然之間就明白了,那個靈體跟唐敖之間的牽扯,恐怕比她之前以為和猜測的還要更深一些,再想一想穀滿倉之前的一些話,說到的一些事,那些原本被自己刻意忽視掉的疑團慢慢的凝聚在了一起,彙成了濃濃的不安。

這是蘇童單方麵的想法,而唐敖極力的想要維持原本的住宿方式,為的也是自己之前的那反常表現,隻不過他和蘇童的目的截然不同,蘇童是一心想要逃避的,不想要去麵對,可是唐敖卻不希望她如此,他希望能夠有機會好好的和蘇童說說清楚,其實也不能算是說清楚吧,畢竟為什麼會那樣,他現在自己都說不清楚,隻能說是爭取一個機會,把自己的心裏話跟蘇童好好的說一說,溝通一下,能夠盡量的消除兩個人之間的隔閡,希望蘇童能夠原諒自己當時的反常。

不用說,穀滿倉站在和唐敖一樣的立場上,自然也是這樣的一種目的。

穀滿倉跑去翻東西的時候,唐敖和蘇童就站在那裏,唐敖看著蘇童,蘇童看著窗外,兩個人之間安靜的甚至有一點點的壓抑。過了好一會兒,唐敖深吸了一口氣,他決定不管蘇童是什麼樣的反應,他都得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