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特訓隊人員的挑選,鷹眼的速度極快,在一連竄眼花繚亂的操作下,在整個軍分區挑選出來的兩百個進軍人中,連身體各方麵條件,甚至是肌肉爆發力都計算得無比精確,全部羅列了出來,徹底讓牧思羽打開眼界。
“老大,搞定。”
當鷹眼仰起頭告訴寧隱這句話的時候,整個過程僅僅用了十分鍾。
“好,讓軍分區的人打印一份出來,並且通知名單上的軍人,從通知下達後,住在離操練場最近的營房中,等待我的命令,具體到時候怎麼做,我自有安排。”
徹底無視了依舊在僵持的天刺和牧皓青,寧隱伸了伸懶腰:“好了。”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鷹眼和天刺還沒有吃飯,作為接風洗塵,就自己動手在紫鄔居裏燒烤吧。喂,韓老頭兒,你來不來?”
“有這種好事,不用自己動手當然去。”韓雄爽朗大笑道:“格老子的今天高興,把珍藏的美酒佳釀也拿出來,讓大家喝個痛快,不用跟我客氣。”
誰跟你客氣?摳門的老流氓。
在蘇雨彤和牧思羽不忍的眼眸下,眾人齊齊離開,即便是沉默寡言的天刺也是如此,絲毫沒有停留下來的意思,唯獨隻剩下牧皓青一個人依舊呆佇在指揮部中,未曾移動絲毫身形。
難道,一切就這麼結束了嗎?
“我跪!”
突兀的,一道聲音傳來。
“嘭嗵!”
當眾人回眸查看的時候,牧皓青已是雙膝重重跪在地上,昂著頭顱,倔強不屈。
寧隱嘴角勾勒著淡淡笑意,沒有絲毫停下腳步的意思,攬著蘇雨彤的纖腰迎頭離開,天刺微微滯步,未曾回頭:“跪到校場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吃飯,不許飲水,否則當你自動放棄資格。”
冷漠得毫無人情的一句話,再度將牧皓青打入冰窟,在這寬敞無比的指揮部中,他直是覺得自己的人生那般矮小,從來沒有過的一種孤獨襲上心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在那無人問津的地方,流下兩行無聲的淚來,跪足在指揮部的畫麵,永恒定格。
紫鄔居。
“臭小子,來來來,和我大醉三萬六千場。”
燒烤迎麵撲鼻的香味傳來,韓雄不拘小節,率性而為,整個場麵極為熱鬧,此時便是拍著寧隱的肩頭,遞過一瓶老酒。
嚼著雞腿的寧隱看也沒有看一眼:“不喝。”
“那抽根煙怎麼樣?”韓雄掏出煙盒,再問。
“不抽。”
韓雄頓然火了:“小王八蛋,搞什麼搞?酒你又不喝,煙你又不抽,到底是不是一個男人。”
寧隱騰身而起,暴怒道:“老王八蛋,這都是你的錯。”
“換在是平常,有酒喝當然沒問題,但是你說說,你所謂的美酒佳釀,就是一塊五一瓶的柳浪春,這也算是佳釀?你摸著你的良心說,你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內心有沒有受到自我譴責和唾棄?我見過不要臉的人,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賤人。”
“柳浪春怎麼了?柳浪春怎麼了?柳浪春就不是酒了?”韓雄瞪大眼眸道:“格老子的,有吃有喝你還唧唧歪歪,難道你在非洲的那會兒,就沒有吃過草根喝過馬尿?”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是在南溪市軍分區。”
“那又怎麼樣,你就忘記往日苦了?連憶苦思甜的道理都不懂,你做的哪門子兵王?”
“摳門土匪到你這地步,又算是哪門子的一把手?”
“靠,你要打架是不是?老頭兒我要是說一個慫字,就是你的龜孫子。”
“別,要是我真有你這樣的龜孫子,遲早得氣得七竅生煙,也承受不起。”
……
對於絲毫不對盤的一大一小,蘇雨彤等人都是一陣無可奈何,一個個埋著頭吃自己東西,心理同氣連枝:誰去阻攔你們,誰是傻逼。
“咦?那裏是不是有一個人影?”
此時,牧思羽驚異的聲音傳出。
寧隱和韓雄也不對嘴了,和其他人放眼看去,便是見得在紫鄔居之外昏暗的地方,一道人影果然在那裏。
“那是牧皓青。”韓伏側頭笑道:“天刺,看來你找了一個不錯的傳承者。”
天刺神色一動未動,依舊埋頭吃著燒烤,燎燎的火焰騰升,映襯著那張格外冷酷的臉頰。
這就是天王,雷打不動,風吹不倒,這個世界上,仿佛再也沒有任何一種力量將他的心境撼動。
寧隱站起身來,為蘇雨彤擦拭了一下滿是油跡的嘴角,然後挑眉說道:“韓老頭兒,這裏是你的地盤,安排他們住處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小雨彤,我們回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