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皇甫閣榮問道。
獨孤鋒說:“小少爺的身體表麵,未曾受到任何損傷,但是用手的觸感都不難發現,體內筋骨完全錯位,宛若電視上所演繹的分筋錯骨手一般,令他時時刻刻保持折磨狀態,而他的興趣也受到極大波及,如果不打麻醉劑,在蘇醒的狀態下思緒已經完全混亂,口口聲聲喊著不要殺我。”
“家族醫院方麵的專家經過長達八個小時會診,得出的結論是,受到過大刺激所致,應該是被施以毒手之人所致。”
皇甫閣榮的神色愈發陰沉:“青衣怎麼說?”
“青衣說,小少爺錯位的筋骨他需要花大概一個月的時間能夠治療好,但是心境和腦海的意識創傷,卻是需要精神科的專家,和極其厲害的催眠師,進行意識的深度催眠,或許才能緩解。”
“好好好!”
皇甫閣榮連到三個‘好’字,狂暴的氣勢釋放而出,直是令得周圍的傭人、侍從,居然承受不住這龐大的氣場,紛紛嚇得臉色蒼白,而獨孤鋒的實力顯然不差,潛移默化的將右腳向後移動了數寸,神采奕奕。
“我瑾兒如此淒慘,蘇家的人必是要十倍償還。”
皇甫閣榮暴戾喝道:“傳我命令,讓禁軍、軍勢趕回香江。召集死士分隊嚴陣以待;金融業、銀行業、股市操盤手嚴陣以待,老夫要從根本,徹底將蘇家連根拔起,待瑾兒的病情穩定一些,由老夫親自出馬,前往江南,殺他個天翻地覆。”
“是!”
名震東南亞,皇甫閣榮這頭沉睡的東南蒼龍,終於雷霆震怒,準備出手。
……
另一方麵。
靈隱寺,又名雲林寺,位於杭城市西湖西北麵,飛來峰之上,山體由石灰岩構成,與周圍群山迥異,無石不奇,無樹不古,無洞不幽。這裏的廳岩怪石,如矯龍,如奔象,如臥虎,如驚猿,仿佛是一座石質動物園。
山上老樹古藤,盤根錯節;岩骨暴露,峰棱如削。
明人袁宏道曾盛讚:“湖上諸峰,當以飛來為第一。”
而在飛來峰西麓有冷泉掩映在綠蔭深處,便是建築著頗具有園林的一座小樓閣,單調而簡樸,卻也透露出一絲返璞歸真的高雅境界。
原本,早早就出發的寧隱等人,開車對話也花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到,但蘇家兄妹皆稱,韋清濛那個具有神話般傳奇色彩的老人家有明確要求,兄妹二人若是想要見她,隻要在江南範圍內,必須徒步前行,否則閉門不見,要知道,就算是蘇玄起,從燕京徒步走到這裏,她也不會見上一麵,也就是說,這已經是一種天大的殊榮。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定下這麼一個古怪的規矩,但寧隱見蘇雨彤都是無比赤誠的踏足上路,倒也覺得無所謂,中途夜間在酒店裏休息了一晚上後,天蒙蒙亮又開始走,終於在清晨十點左右抵達韋清濛所修的佛門淨地。
站在西麓小築這碧水青山的幽靜環境下,一股清新沉醉的氣息便是形成一種洗滌,它明明置身在泱泱紅塵當中,卻是給人一種清遠的幽僻,似乎掙脫了一切名利人世的束縛,有一股返璞歸真的特殊味道。
山靜、水遊、樹止;人心、世心、佛心。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寧隱略顯浮誇的神色沉凝內斂下來,莊重的凝視著眼前的這一切,多了一絲骨子裏的敬畏,少了一些戾氣的征伐,緩緩問道:“奶奶,就在西麓小築裏麵麼?”
“嗯!”蘇雨彤道:“奶奶聲名在外,和靈隱寺的主持大師關係頗好,常常談經論道,為了不讓其他人打擾,加上這裏本身就是一位已故高僧靜修的地方,所以就將這裏挪了出來。”
“打從我和哥哥記事開始,她就一直在這裏,未曾踏出飛來峰半步。媽媽在西麓小築和奶奶修行了三年,出去以後就創辦了起鳳集團,這二十年來蒸蒸日上,儼然已經成為了江浙一帶最厲害的龍頭企業。”
“是麼?”
這些資料,即便是蘇雨彤不說,鷹眼王都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讓寧隱感到忌憚的就在這個地方,無論蘇家家族勢力有多麼厲害,說到底以蘇鳳為官清廉的程度,是絕對不可能幫什麼忙的,相反對於家族企業的審核苛刻程度,更是難上加難。
在這種大樹也無法乘涼的情況下,要想將一個民營企業做強做大,依仗的可不僅僅是實力和運氣,更為重要的就是手段和眼光。
從寧隱在資料對柳俏俏的了解就不難發現,這個如今的商界女強人,完全超越林菁穎的存在,學曆是耶魯大學精神病學和心理學雙碩士學位,可以說和商業完全不沾邊,甚至在作為人婦後都未曾染指過絲毫商界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