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堰,這條街道,猝然一片死寂。
何月慈驚駭地凝視著騎在那個混混頭上的黃樂祺,驚詫得張大著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事實。
好強!
蘇雨彤從小習武,根基深厚,一眼就看出黃樂祺的身手非凡,雖然她早就有這個準備,畢竟是她無雙國士的奶奶韋清濛教出來的唯一親傳弟子,能差到哪裏去?但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小家夥才十二歲的年齡,居然強到這種程度,即便是還無法和死神會的三王五將相媲美,至少都是一般特種兵之上的水準,假以時日達到成年後,又將強大到何種地步?
這一幕,同樣令得紅花堰見慣打打殺殺的人神色驚魂劇變,誰又能想象,偏偏是這個最為人畜無害的小家夥,手段如此可怕?
“啪嗒!”
“啪嗒!”
“啪嗒!”
……
豆大的血珠,順著折疊刀的刀鋒潺潺流下,每一滴滴落在地麵所濺起的聲音,仿佛都是在挑戰著所有人的靈魂,撥動著緊繃的神經。
“吼!”
突然,那個小混混戾氣爆發,仿佛是向魚死網破一般發出長嘯怒吼,身形未動,左手抓向黃樂祺握著折疊刀的右手手臂,另外一隻手則是扯向黃樂祺的腿,試圖依靠身高、年齡和氣力之間巨大的差距,將這個威脅到他性命的小家夥,活生生的摔死。
“小心!”
“小心!”
兩道疾呼大喝凜然從蘇雨彤和何月慈口中傳出,小妮子的嬌軀更是迅猛而動,速度同樣快得驚人,慶幸今天她沒有穿高跟鞋,跑動起來沒有絲毫難度。
“嘭!”
然而,所有人的反應快,都不及黃樂祺反應的一半快,這個小家夥洞悉天人,擁有著被外貌直接掩藏的高手直覺,電光火石之間便是反應過來,粉脂柔嫩的左掌,猛然拍擊在這個混混頭部,類似於韋清濛輕功的套路,手持折疊刀的右手劃破一道淩厲寒光的同時,小嬌軀高高躍起,這一躍便是驚人的躍了近兩米的高度。
在這個過程中,身體保持高度旋轉,“嘭”地一聲,一道踢擊正中混混下顎,力量的反衝之下,猶若斷線風箏,直挺挺的就向正疾步向前的蘇雨彤懷中衝去。
“喝!”
見狀,蘇雨彤水汪汪的美眸中閃現一道精光,嬌軀驟停,為了減少方才跑動中的俯衝力道,一個內八字當地一劃,形成詠春拳獨一無二的女性馬步姿態,右臂長伸攬住黃樂祺小蠻腰朝懷中一拉,左手則是扶住另外一側,形成一個橢圓的姿態,快速卸力,隨後才將小家夥穩穩抱在懷中。
“嘻嘻,雨彤姐姐,你的詠春拳好厲害耶!”
黃樂祺眨巴著眼眸,風輕雲淡,哪有絲毫緊張的感覺。
蘇雨彤瞪眼,將黃樂祺放在地上,捏著小粉鼻道:“以後不許這麼俏皮,萬一真出事了怎麼辦?”
“嗯!”
黃樂祺應了一聲,卻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佇足在原地,凝視著手中未曾脫落的折疊刀上潺潺的鮮血,嘴角泛起一抹妖異的童稚笑容,看著滿地打滾的那個混混,突然像模像樣的說出一句:“阿彌托福,我佛慈悲,這次斬斷施主三根手指,以示告誡。”
“若是還有誰想欺負雨彤姐姐和月慈姐姐,下一次所斬下的地方,就是咽喉咯,嘻嘻,人家不喜歡和弱小的人交手,別為難我!”
黃樂祺此言一出,那批混混和紅花堰這條街道的其他人,皆是神色驚變——開什麼國際玩笑?
一群強壯如牛的男人,打不過一個童稚的小孩本來就是極為丟臉的事情,再聽聽人家那口氣,在她的眼中,這些人全部都直接歸類到了‘弱勢群體’當中。
打臉?
就算是打臉,這耳光也太重了一點吧?
“噌噌噌……”
就在此時,街道的兩端,一批浩浩蕩蕩的人影極速出現。
“死…死神會的人,怎麼突然出動了這麼多?”
這群混混正想將麵子找回來,卻是不曾想居然發生了這樣的情況,死神會如雷貫耳,在道上要誰三更死絕對不可能五更活,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最為大規模的行動,就是當年在南溪市一手遮天祖爺所在勢力,一夜之間蕩然無存,見到這批個個身著西裝的男人,嚇得臉色蒼白,大氣都不敢出。
死神會的人,很快便是以蘇雨彤等三人,迅速圍成一個圈,裏裏外外足足站了三層。
從成員擁簇的中央,站出一道人影,看向蘇雨彤說道:“嫂子!”
“你是…野狗吧?”蘇雨彤不確信的說道。
野狗誠惶誠恐道:“沒想到嫂子記憶力這麼強,野狗就在南溪大學和老大、嫂子有過一麵之緣,隔了這麼久還記得我。”
聲勢一頓,野狗氣勢一變,環視著那群已經嚇了個半死的小混混,說道:“嫂子,這群不長眼的家夥怎麼處理?”
蘇雨彤道:“趕走就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