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後,整個華國陰雨綿綿,江南、川蜀二地皆是如此。
節後第三天,蘇雨彤想要再返江南處理王者集團的事情,卻被寧隱攔下,當天便是返回川蜀。
南溪港。
旁晚,寧隱從外歸來,手中提著幾個口袋的香蠟紙錢。
身著居家常服的蘇雨彤和黃樂祺皆是感到驚訝,問道:“壞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寧隱將東西放好說:“明天是咱爸咱媽車禍遇難的祭日,所謂醜媳婦也要見公婆,何況咱們家小雨彤這麼漂亮,當然也要讓二老見一見你。”
“啊?這樣的話那就一定要去了,不然的話爸爸媽媽會說我沒有禮數的。”
“另外!”寧隱坐在沙發上,緊握著蘇雨彤的手,沉重說道:“好巧不巧,也正好是微笑的祭日。”
“微笑姐姐……”蘇雨彤身軀一顫:“一定要去。”
“嗯!”
寧隱道:“微笑和爸媽的墳墓埋在旁側,這些年有她的陪伴,相信二老也不會寂寞了。”
“壞人,你現在的心情是不是很難過?”
蘇雨彤偎依在寧隱的懷裏。
“有一些傷害是不可避免的,不過更多的是欣慰。”
寧隱道:“這是微笑去世的四個年頭。”
“在以往她活著的日子裏,哪一天我不是意氣風發遙指天下,但是那灰色三年,估計微笑活著也會心疼那樣的我。但是今年不同,今年壞人不是和我愛的你和你愛的我在一起麼?相信這也算是對她的一種莫大安慰。”
“心中的傷痛已經撫平,多的僅僅是緬懷過去,痛楚的過了就過了,但幸福的時光那是屬於生活的一部分,好歹等到咱小兩口老了以後牙齒掉光,再看我的眼眸,那也是有故事有經曆的人是不是?”
“嘻嘻,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蘇雨彤道:“好!今天我的心情也很高興,晚飯我要親自操刀炒菜做飯。”
“不…不要啊!”
兩道驚恐之聲響起,寧隱和黃樂祺百米衝刺的速度瞬間超過蘇雨彤。
或許上天本身就是公平的,當賜予一個人美貌和智慧的時候,總也會有一些缺失,譬如蘇雨彤,聰明可人但無論怎麼學就是不會做飯,黃樂祺領教了幾次後,心裏也是極其怕怕,畏懼的心思不亞於餓虎吞鯨。
“……”
福壽陵園位於金馬河河畔,占地一千餘畝,是目前南溪市最大的園林式文化陵園。
陵園突破了單一墓葬模式,融古老的墓葬與新潮的植樹葬、草坪葬、藝術葬於一園,同時將遊覽觀光引入了殯葬文化,園內曲徑通幽,馨香滿園,極盡江南名園之秀,著名詩人流沙河親筆題譽:“西南第一陵”。
寧隱當年毅然解散死神雇傭兵團,返回南溪市後,便是花了驚人天價,將父母墳墓轉移,合葬在此處,在其墳墓的旁側,便是埋葬著這一生都刻骨銘心的女孩——微笑。
清晨寒雨霏霏,沉澱浸心。
目光遠大朗福壽園公墓,碧影倒懸,錦繡天驕,古色古香的韻味,讓原本陰悚戾然的墳墓聚集地,多了一些活力,這樣的建築風格大抵才真正算得上是對死者最大的慰籍。
天地珠簾玉幕,水弦銜接一線,這等別雅的風景中,拜祭的人不在少數。
寧隱三人統著黑色麵料衣裝,並排而走,沿著石階行徑。
“到了!”
寧隱目光遠眺,在視線當中,那處黃金地段相對而言其他地方墳墓要少得多,顯得有些突兀,依山傍水,青草綠水鶯鶯翠翠環繞其間,雖然已經是寒冬臘月,但這些四季常青的觀賞樹,卻是讓人瞧不出半點凋零。
在那處視野開闊的地方,兩座公墓特色上相差無幾,采用的並非一般的修建方式,而是以雕刻大師精湛的雕刻技術,坐成了三道塑像。
其中一座公墓,從表麵上看年齡大概在三十來歲左右,男人體魄雄健,劍眉星目,意氣風發中多了一些貴族氣;女人姿態婀娜多姿,典雅大方,這對雕像男女互相擁抱,臉頰上浮現著甜蜜的笑容,顯然是寧隱雙親無疑。
而在旁側的另外一處,白色塑像所展現的赫然是一個年輕女孩,朝氣勃勃,三千青絲垂於肩後,做飛仙姿態,青諦仙姿,玉裙況若隨風搖擺,在溫柔可親的容貌下,似乎是在期盼著什麼。
“哇哇哇,雨彤姐姐,那個大姐姐好像你哦。”黃樂祺見到這座公墓,不由得驚呼出聲。
那個女孩,便是微笑。
“微笑姐姐和我長的真的好像好像!”蘇雨彤更是連連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