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死亡的平淡心境,早已超乎了對活著的感情,寧隱這強得讓人發指的心理素質同樣讓人毛骨悚然般的強橫,這個世界上,誰願意和一個不怕死敢於死勇於承認死亡的頂尖強者為敵?
“兵王,你終於醒了。”一道氣若遊絲的聲音傳來。
寧隱對聲音極為敏銳,一聽那口吻就知道乃是蜂後在說話,頭部想要偏側,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卻是發現自身氣力消耗殆盡,連手指動彈暫時都做不到,扯動的嘴角泛起淡淡苦澀的笑容:“嗯,醒了!”
旋即,氣氛再度陷入沉默當中。
寧隱目光環視,此時才發現,他身體所處的位置赫然是一個天然的山洞中,正仰躺在山洞內的雜草中,叮咚的泉水聲中傳來一股股透人心脾的氣息,並非寒冽而是暖洋洋的灼熱。不難想象,
這個山洞中所含的礦物質極為豐富,從而改變了地質條件,也正是因為這股熱度所以才保住了一條性命,否則以當初在怒江江麵的情況來看,除了蜂後,他和夜漁必然必死無疑,絕對不可能活過來。
這一切,應該都是蜂後拚盡全力的所作所為吧?!
心中微微一歎,寧隱緩緩閉上了眼眸,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有去想,僅僅是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體力逐漸複原的到來。
時間,再度悄無聲息的擦指流逝。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寧隱隻覺得體內充斥著的暖意越來越大,一股股薄弱的力量已經凝固成形,深吸一口氣,四肢驟然用力,直是逼迫得青筋暴脹,似乎任何一次戰鬥所施展的力道,都沒有此次重新站起來所使用的艱難,數次努力後,終於是從地麵上坐直了身形。
坐起來後,寧隱便是極速側頭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正睜大眼眸深深凝視著他的夜漁和蜂後。
夜漁的臉色一片蒼白毫無血色,但身體三處槍傷的傷口早已不再流血,顯然自身的造血功能正在逐漸恢複她各個器官的機能,然而蜂後的情況卻是不大好,數處地方皆是簡易抱紮著,一絲絲血跡止不住的還在流淌。
心中巨震,寧隱自然知道他和夜漁能夠死裏逃生,必然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努力,他不想去問到底是怎麼躲過玄塞耶販毒集團那等凶橫的追擊,也不想去問蜂後是怎麼憑借著自己的一己之力,將他從怒江撈上來,並且將當時身形完全動彈不得的夜漁,同時帶到這個地方。
有些事情,默默記在心裏就好。
咧嘴,傻笑,啟口:“怎麼?沒有見過帥哥?”
夜漁一如既往冷漠的搖頭:“看吧…我就知道這個家夥…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蜂後則是長籲一口氣道:“兵王,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們兩個女人就要靠你照顧你。嘿嘿…敵國的毒販和軍隊,那些家夥當真是難纏的角色啊,若非姐姐我施展出渾身解數,咱們三人早就被人丟到江裏喂魚去了。你隻不過是失血過多造成的短時間內休克,雖然已經昏死了三天,不過…我和大隊長都相信,以你的身體素質必然還有行動能力。”
寧隱也不推遲,說道:“沒問題。救一次是救,救二次還是救,沒什麼區別。既然彼此都想讓對方活著,那就共同努力吧!別說話了,保存更多的體力。”
話音落下,山洞內又陷入一片沉默當中。
過了不少時候,寧隱的體力恢複更多,雙足逐漸也恢複知覺,有了一定的行動能力,在山洞山泉橫溢的小溪中打來泉水一飲而盡,有了泉水的滋潤體力恢複更多。
要知道,寧隱雖是麵臨生死大劫,說到底身上毫發無傷,僅僅是因為血液抽取過於凶橫的原因,比起夜漁和蜂後滿身的傷痕來說,根本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跡,也正是因為這個奇跡才為三人最終的脫困升天準備好了一個潛在的契機。
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大抵便是如此。隻要不拋棄不放棄,活著就不是一件絕望的事情。
喂二女喝下甘甜山泉,看著其臉色好了不少,寧隱也是放下心來,說道:“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尋找足夠的食物,其他一切都是後話。”
“你們待在山洞中不要隨意發出聲音,我到洞外去看一看,一旦發現玄塞耶販毒集團,以及敵國邊防司令部的人在附近活動,會第一時間返回。倘若長時間在外麵遊戈,便是證明我安全無恙。以我龍魂暗號作為信號,如果暗號不對,無論是誰你們都要拚盡最後一口力氣直接抹殺。”
“我再提醒一次,戰爭是殘酷了,一切仁慈都是卑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