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動手,但是奴家不希望此人死得太過痛快。”
反客為主,女帝穩穩坐在大堂主位,神色篤定,手捏蘭花指,無限風情。
“是。”
汪祈瑞領命,單手一拂,那柄細長西洋劍已是出現在手中,宛若一個姿態優雅的劍客,身形悠然而動之間,葉東博隻覺臉前一陣劇烈疼痛傳來,“啪嗒”一聲一塊肉皮已是掉落在地。
“啊…”
夜帝的身手,足以和六大戰將媲美,甚至略強一籌,介於屠夫和天刺二王實力之間,不可謂不強橫,他的出手速度自然迅猛無比,也正是因為太快,當肉皮撕裂下來的片刻葉東博都是未曾感覺到絲毫疼痛,當大腦才行接收到那股信號的時候,已是捧著半邊臉跌滾在地,連滾帶爬的向大堂之後跑去。
這樣的情況已經毋須解釋,現身的三人要的隻是他的命。
在遭遇到危險情況的時候,人類本能的求生本能本就強烈無比,這個以文官職位一直爬到學校二把手的存在也爆發出強烈的本能,端得是不顧那臉頰上的疼痛,逃竄速度飛快。
但是,又怎麼可能是汪祈瑞的對手?
長勢一變,西洋長劍便是在汪祈瑞手上連連變化。
這個曾經皇甫家族僅次於皇甫閣榮的皇級第一保鏢,曾經執行的審訊任務何其繁多,針對人體最為疼痛的部位更是早就掌握了精髓,一劍接著一劍,一劍連著一劍,劍劍都是那般連綿不絕,手速快到足以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這等殘殺,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的時間中,葉家所在宗祠內的成員,就連看家護院的幾條狗都是未曾放過,全部焚殺,尚且都出自一人之手——開士,黃樂祺。
“死了麼?”
半個小時過後,汪祈瑞停下了手,抬頭看向女帝道:“軍師,共計一千零一一劍。”
“咯咯咯,這就是所謂的千刀萬剮麼?”女帝花枝招展直笑,神色卻是愈發寒冽道:“將此人屍首掛在路道口,以示告誡。至於此處葉家宅邸,一把大火燒了。反正大量死過人的地方,冤家也不會住,留著也一無是處。”
“是!”汪祈瑞領命。
擦拭著寒鋒軟劍之上的血液,黃樂祺抬起乖張到不忍侵犯的天使麵孔,嗲聲嗲氣道:“女帝姐姐,我們現在又殺誰呢?直接去殺虞頂好不好?那個人看著討厭死啦!”
“不急!虞頂此人,也未必有那般好殺。”女帝道:“從現在開始,燕京大地上,誰人強出頭便是殺誰,不需要任何理由…”
“葉、白、項、羅四個家族族,全部被滅,無一生還。”
“葉東博、白賀鳴、項長青、羅辰,四位副校長慘死。”
“葉東博屍首懸掛鬧市區牌坊,周身無任何一塊完好無損的地方。”
“與此同時,與上訴四大家族或是其核心成員聯係密切的所有人無一幸免。報複,這便是死神會雷厲風行的可怕報複嗎?”
“……”
校長辦公室。
傅渺神色慘白一片,她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寧隱授意之下所造成的恐怖局麵,但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在死神會成員的眼中,所謂的達官貴族根本就是草芥螻蟻,肆無忌憚到絲毫不曾去思考殺掉葉東博等四人所帶來的嚴重後果,這樣的手段,足以讓人鼻息。
“比想象中還要可怕。”孫長弓皺眉道:“按照這樣的情勢發展下去,隻怕事情會越鬧越大,最後無法收拾的地步。但是死神會的人顯然已經發狂殺紅了眼,完全不受約束。我等是否需要出麵製止?”
“幹爺爺,不行。”傅渺咬牙道:“據說女帝現在也身在燕京。死神會是一個奇特和編製詭異的勢力,在作戰狀態下,寧隱習慣性的會將所有決策權交給她,更何況是在這種寧隱受製於禁閉室的情況下。”
“要知道,以寧隱的身手,如果真的要走,以警衛的力量怎麼可能攔得住他?多半這一切都是寧隱的主意,故意將自己留在禁閉室中,形成一種為自身辯護的有力證據,為的隻怕就是不被任何人抓捕把柄,包括我們。雖然誰都能斷定這件事情他就是主謀,但是沒有證據誰能奈何得了他?”
“難道,就任由勢態如此發展下去?燕京始終不比其他地方,如今高層連續被刺殺而死,所引起的震動斷然不小,若是上頭打壓下來,誰都保不住他。”
“我反而不擔心這個問題。”傅渺坐在長椅上,搖頭道:“寧隱心思慎密,若是那般輕易就讓人抓住把柄,反而會感到不可思議,他既然敢如此大張旗鼓行事,必然有著完全的準備。更何況我和女帝這個女人…接觸過。”
說到女帝,傅渺的臉色並不好看。
孫長弓觀察入微,已是看出一絲端倪道:“有些難以啟齒的感受?”
“也不是。”傅渺歎道:“幹爺爺,我不如她,無論哪個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