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地方權貴和貧窮都是極端的。
恍如燕京皇城,這種貌合神離融洽的現實下,貧富更顯極端。
像納蘭家族這種三流家族,歸根結蒂也是靠一個女人賣出來的效應和地位,要想根深蒂固的真正融入上流貴族這個圈子,缺乏的不但是權利和財富,還有無法否定的卑微,在很多強權眼中,即便是傍上百多個男人的納蘭玉,也做不到飛上枝頭野雞變火凰,頂多也就是當個可憐的笑話來看待。
所以,納蘭家族宅邸所在的位置,其實距離市中心非常遠,已經排在四環之外,一處相對清涼的地方,不過好歹有山有水風景宜人,普通人奮鬥一輩子估摸著也就能買半個衛生間。
納蘭家族的特殊地理位置所在,成為寧隱有恃無恐作戰環境的同時,對於野心勃勃想要置他於死地而後快的燕京土霸王來說,這何嚐不是一個得天獨厚的機會?
國公館。
錦繡榮華的古雅房間中。
獨孤不破、虞頂、皇甫瑾、香主,即便是青衣和白都在。
一陣快速的彙報後,青衣道:“情報就是這樣,獨孤大少、虞大少,我們是不是要動手?”
“不是說已經有些勢力忍不住出手了麼?不急。”
獨孤不破搖頭道:“自從女帝抵達燕京開始,四處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一夜血洗燕京,殺得多少人心寒?這個女人可怖程度你等又不是沒有領教過,若非那批連龍魂都查不到絲毫線索黑衣人並不想拚命,你們現在還能坐在這裏享受?既然女帝率領死神會,毫無預兆全線撤離燕京退守西南,就足以說明一點——她有著絕對信心,寧隱能夠活著離開燕京。”
虞頂深以為然,點頭說道:“沒錯。寧家那個女人為了寧隱,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就跟發了瘋似的。即便是當年師母為了師父,也沒有血腥到這種程度。我目前最擔心的便是那群來曆不明的黑衣人,其戰鬥力個個不凡,真難想象華國還潛伏著比別動龍組成員更強大戰力。這樣的人才出現一個兩個也就罷了,但是根據初步統計,至少也有二十人。”
“香主,你同樣是以權謀著稱,女帝再強畢竟是一個人,分身乏術。現在便是由你來監視情況,找準機會及時出擊。”獨孤不破一歎:“原本是不想和寧隱這麼早就開戰,但這樣的大好機會,隻怕隻有一次。如今死神會實力再度壯大,若是再次氣勢洶洶來襲,無異於一場噩夢,到時候連我都不得不謹慎對待。即便是陷阱,也隻得往這深淵跳了啊!”
“好。”
香主點了點頭,神色未曾有絲毫變化,而她的心境卻是一片明亮,冷哼出聲:機會,終於來了。
“……”
抱著獨孤不破如此想法的燕京勢力,很多很多。
寧隱以及死神會如此迅猛崛起,所衝擊的絕對不止是獨孤不破的王者地位,更是阻擋了很多人的野心,權力鬥爭無非就是利益二字,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如此強勁的絆腳石擋在麵前,任何一個野心勃勃的存在都想處置而後快。
這其中,便是包括穆廣陽,或許連那股寧隱一直在揣測的幕後黑手也在其中。
“……”
納蘭家族。
狼王遠遁,寧隱心中一片舒暢,那股自由戰鬥的久違氣息環身,充斥得壓抑到極致的殺戮欲望,宛若決堤崩口,不由自主的噴射而出,興奮的以寧隱的自製力都是有些控製不住。
這是饑渴下對戰鬥的渴望,對屠戮的興奮,對收割生命激動的顫栗!
戰,就是這麼簡單;殺,就是這麼幹脆。
靜謐到窒息的大廳監控視頻中,不同方向的對手同時極速靠近,顯然也是識得寧隱的厲害,在鎖定他位置後不敢冒然激進,每道身影的間距都在數米遠的距離,在狼王聽命撤離的半分鍾內,人數已經達到一百多。
一對一百多人?任誰看都是一個必死之局,但是——
“嘭!”
對於從後方湧來的高手,寧隱果斷選擇了置之不理,手中狙擊步槍成為他遠程致命武器,在正麵第一個高手距離自己僅僅五十米的距離,毫無預兆開槍。
扳機扣動,火蛇迸濺而出,子彈在黑暗的空氣中劃出一道清晰可見的彈道軌跡,摧枯拉朽的破碎阻擋在前的雕花玻璃,彈道位置未曾受到絲毫影響,“噗哧”一聲,正中那人頭部,一擊致命。
狙擊手?!
槍擊聲起,人影倒地的那一瞬間,原本極速前行的一道道身影順勢匍匐在地,尋找身形潛藏的位置迅猛無比。寧隱裝彈的速度何其快速,眨眼之間就完成,但再度準備擊殺的時候,卻是透過監控視頻未曾發現任何一個冒頭的人影。
“這群家夥果然小心翼翼,謹慎到了這種地步。要和我比耐心麼?”寧隱淡淡一笑,單手一拂手槍在手,迅疾摳槍,精準無比的擊中電纜中其中的一根主線,火花迸濺,燈火通明的納蘭家族旋即陷入一片黑暗當中,隻有通過那羸弱稀薄的月光,能夠分辨出零星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