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白襲,暴雨驟停,陽光明媚。
三大超級高手隕落的消息,傳遍燕京上層各個角落,震駭八方。
獨孤不破公館。
獨孤不破、虞頂、青衣、白、皇甫瑾、香主,六人赫然都在其列。
“屍首運回來了?”
獨孤不破的神色非常平靜,他未曾試圖認為以一個耶湮王以及十二名耶湮衛就能將寧隱和蘇琅幹掉,而真正的意圖或許隻有這個擅長以陽謀克敵製勝的男人心中才清楚。
“運回來了。”香主雙手呈上那副耶湮王生前所穿戴鎧甲。
虞頂上前仔細檢查了一下,暗暗吞了一個唾沫,麵色驚變:“那家夥…比野獸還狂暴。拳拳轟擊,硬生生將這副盔甲轟擊得支離破碎。難道,他的拳頭真的比鋼鐵還硬?”
“當然不可能。”獨孤不破起身,含笑說道:“要知道,任何一種礦物質的密度結構都是不同的,隻要力量使用得當,要破開並非難事。況且,這套盔甲源自清末,那時候的鑄造工藝雖然已經非常成熟,但遠遠無法與現代科技相提並論。”
“獨孤大少、虞大少,寧隱和蘇琅的實力,比我等想象中還要強,如何破之?”青衣皺眉問。
顯然,這才是迫在眉睫必須解決的事情,而虞頂也是保持沉默。他和蘇琅所扮演的角色相仿,在戰鬥狀態下,蘇琅以寧隱作為主導,而他則是以獨孤不破作為主導。
“一般的人手,哪會是寧隱和蘇琅的對手?白?青衣你?都不行。”獨孤不破搖頭,轉身,目光凝視著神色平靜,一副洗耳恭聽的皇甫瑾和香主,露出皓齒,嘴角輕啟:“你們想要見識我手中的王牌,依舊惦念了好幾個月了,是吧?”
二人聞聲,神色微變,皇甫瑾並不否認:“是。”
“那就讓你們稱心如意又如何?”獨孤不破道:“派四帝八獄出手。若是連這十二人都無法將寧隱二人中其中一人留下,隻好我親自出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寧隱活著回到南溪市。”
“什麼?派出四帝八獄?”虞頂瞳孔劇變,顯然這是十二個了不得的狠角色,出動這十二人,即便是虞頂這燕京第一公子都無法保持平靜。
“沒催,就是四帝八獄。”獨孤不破道:“皇甫瑾、香主,知道麼?我倒是希望你二人真的能夠在燕京這夾縫中異軍突起,能夠做出讓我產生危機感的舉止來。寂寞,實在太過寂寞。”
話音之中,獨孤不破的步伐已是向門外走去:“想我獨孤不破,活至今日不過二十七載,卻是從誕生那一天便眾星拱月,半歲能言,三歲能詠唐詩宋詞三千,五歲便譽為不世神通,十二歲力戰燕京王者不敗,十八歲成為東方神龍大隊大隊長依舊戰無不勝,從此便是華國年輕一輩第一人,未逢敵手直至今日。”
“這種孤獨,你等如何能夠理解?我倒是希望四帝八獄依舊戰敗,否則如何能激起我王者威儀,血戰天下,縱橫乾坤的雄心?”
聞聲,包括虞頂,皆是神色慘白一片。
即便是寧隱都不得不承認,獨孤不破就應該劃分到女帝一個行列,都有著錦衣玉食的生活,龐大的家族,高貴的生活圈,完美到無懈可擊的人生。瑕疵,似乎永遠都不可能在這兩個人身上抒寫。然而,誰都不能否認,這樣的人生其實本身就是一種挫敗。
女帝,渴望著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刻骨銘心。
獨孤不破,期待著一場轟轟烈烈的潰敗,勝者為王。
人生,總需要那麼一些些瑕疵才完整,隻有這樣,才證明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呼吸過。
“……”
燕京,某四合院。
看著麵前阿劍羅、阿刀羅的屍首,一襲白袍的穆廣陽,手持白色手帕,一陣劇烈咳嗽,半晌才平複跌宕起伏的心潮,哧笑一聲:“一如既往狠辣的手段呐。世界雇傭兵之王,嗬…”
停頓片刻後,穆廣陽才看著身側一道極為消瘦的身影道:“蝙蝠,你應該知道,我的時間並不多了吧?”
“是的,王爺。”蝙蝠道。
“我的一生,身體便是最大的禁臠。倘若,我無法成為華國最強者,即便是躺在棺材中亦會死不瞑目。”說話之間,穆廣陽那風輕雲淡的氣息已是無法自控,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暴戾氣息勃發而出。
“我恨這賊老天無法給予我一副正常的身體,縱然我有無限韜略。”
“我恨這賊老天無法給予我一顆正常的心肺,縱然我有雄才大誌。”
“我恨這賊老天無法給予我一個完整的人生,縱然我有風華獨絕。”
“為了登頂,我已經不能再輸。寧隱打斷我香江攻略,破壞龍魂搏擊大賽,導致我處心積慮盤踞如此之久,錯失英雄勳章,無法自由出入燕京,無法向高層布局。此番,咳咳咳…死神會與李璟鋒陣營、王侯軍兩大勢力融合,隻怕大哥和老三坐鎮川蜀省城也無法抵禦,恐有連根拔起之勢。故而,寧隱必須要死。至於女帝…既然我得不到她,同樣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