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聲勢急促道:“小姐,寧皇閉關不出已是很多年,早已命令過,任何族人都不得打擾。老朽作為寧皇麾下三尊之一,與刀尊、槍尊齊名,終生守護寧皇為己責,還望小姐莫要為難。否則,除非是我三人陣亡,不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闖入劍閣!”
“憑劍閣三尊,也想封住奴家去路?十年之期已到,今日奴家必是要擊敗寧皇,誰都阻擋不了。”
“什麼?”
寧隱神色驚駭,任他智慧過人,現在這樣的情勢也鬧不明白女帝到底在做什麼,居然要擊敗寧皇。
可是,寧皇不是她的爺爺麼,祖孫之間能有什麼深仇大恨?此時此刻的寧隱徹底犯懵了——難道女帝讓我與她隨行昆侖,目的居然是和軒轅家對敵不成?這到底是怎麼了?
“嘭!”
卻是不曾想,女帝話音落下的時候,招式猝然一變,一道重拳轟下,劍尊的身形已是倒飛而出。
“劍尊…”
軒轅家族人齊齊驚呼。在他們的眼中,劍閣三尊可是軒轅家至高無上的存在,平時也是三尊傳授軒轅家族人武學,但是誰都沒想到,劍尊居然敵不過女帝。
“小姐果然天資卓絕,絕非老奴單獨可以抗衡。”劍尊起身,未視嘴角橫溢鮮血,歎了一聲,說道:“刀尊、槍尊,出來吧。看來,我等三人不得不聯手了。以小姐如今的實力,單打獨鬥已是無法將她逼退。”
“簌!”
“簌!”
憑空一閃,兩道身影浮現。
這兩道身影都極為蒼老,臨近古稀之年,一人手持一柄長刀,另外一人手中持一柄紅纓長槍,完全是由寒鐵所造,鋒利無比,無堅不摧。
女帝佇足當場,神色不悲不喜:“奴家再說一次,讓開。”
“請恕老奴三人恕難從命。”劍閣三尊齊道。
女帝臉頰綻放出那般妖冶的絢爛,仿若讓這冰雪終年覆蓋的玉虛峰,進入春暖花開季節一般,卻是對劍閣三尊未曾有絲毫理會,金蓮秀玉緩緩邁開,每走一步都在撥動著心弦。
女帝,流淚了,哭得像一個孩子!
“女帝…”
事情,怎麼會發現成這樣,寧隱一點頭緒都沒有,但是他知道,女帝所走的方向,正是朝自己而來,突然覺得有一種悲嗆的情愫在靈魂,在心神,在潛意識的宣泄著,莫名的傷楚,凝視著那張絕美的容顏,至此無語。
軒轅霓凰哭泣著,泛笑著,定定佇足在寧隱身前,青蔥柔荑撫摸過寧隱臉頰的每一寸,細致到自己都不忍碰觸那易碎的永恒,美眸中的眼神,那般醉人,那般悲慟,那般的黯然離魂。
“奴家這一生,隻有兩件必須去做。你靜靜的聽著,不要說話不要問也不要表達,奴家怕自己會失聲痛哭,那樣的女帝就不美了,再也做不了絕代妖姬。”
“第一,自學成才,擊敗高高在上的寧皇,還奴家父母一個清白。”
“第二,縱然奴家天下無雙,卻期盼著一番刻骨銘心的愛情。刻骨了,銘心了,但愛情早已飛走了。若是在邂逅微笑妹妹之前,奴家向你表白示愛,你會不會愛奴家?在微笑妹妹不幸遇難的整整三年半,奴家若是向你表白示愛,能不能用奴家彌補你的世界我的傷痕?奴家,沒有勇氣去賭。奴家,比你想象中還要沒有勇氣得多。但是奴家,如何能杜絕早已潰堤的感情,看著微笑妹妹,看著雨彤妹妹承受著、享受著、嗬護著你的愛?”
“祭出詠歎調劍!”
寧隱的舉措便是最好的回答,單手一拂,爆射出湛藍之光的詠歎調劍已是出現在手中。
“《蘇幕遮·情劍》——清風漣,百花妍,芳草連天,瑤樓寓飛煙。垂暮夕陽天外天,訴誰情別,比翼仙外仙。黯銷魂,追思憶,日日覆輾,夜夜亦難眠。仗劍盡恨女兒心,一劍天下,再別望江南。”
語畢,女帝軒轅霓凰單劍祭出。
情劍再現。
兩劍何必,一冰一火絢爛四方。
然而,寧隱神情沒有絲毫驚愕。
“你,早已知道了?”
寧隱點頭,他,如何能不知道?
“那件事情,你也知道了?”
寧隱再度點頭,他,同樣知道!
女帝笑顏若百花盛開,笑道:“縱然,來世今生奴家做不了你的女人,你亦是奴家生命中唯一一個男人。答應奴家,若是寧皇不出,你要與奴家並肩戰鬥,血殺軒轅家,雞犬不留。不要問為什麼,也不需要知道為什麼,隻要殺戮便是。”
寧隱舉步向前,擦拭著妖嬈容顏的淚痕,堅定不移。
“你為我生,我為你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