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名壁。
夕陽西下,涼風習習。
看著蘇雨彤離開的背影,寧隱的腦海中總是不由自主的浮掠出小妮子臨走之時,那副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未曾說出話來的神情,佇足在原地未曾挪動絲毫。
德佛神僧起身,淡淡看了一眼,拂袖轉身:“寧隱,隨貧僧進入無名洞吧。讓你帶發修行也不過寥寥數月,在這期間暫時不會發生什麼太大不在掌控之內的事情,安心便是。”
“寥寥數月?”寧隱皺眉之間,眼眸神光中一道驚豔的強烈精光閃現,猛然拍擊了一下腦袋,說道:“神僧,我還有重要的幾件事情要處理,能不能暫緩一些時間再修行?”
“暫緩?”德佛神僧道:“不行。出家人不打誑語,一言一行必然以身作則。雖然你是帶發修行,但終究是貧僧記名弟子,不用以師徒關係之稱,卻也要懂得尊師重道的道理。做人,焉能出爾反爾?”
寧隱猶若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說道:“神僧,最多半個月,最多半個月我就會主動返回無名洞行不行?你的身手非凡,超級巨頭之力隨隨便便也能穩壓我,若是我背信棄義的話,一旦你出手,整個西南王府都是無法抵禦。那…這事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寧隱雖然不信鬼怪神佛,不信僧佛,但卻是知道,強若超級巨頭這種級別的恐怖存在,哪一個說話做事不是一言九鼎?要想忤逆這類可怖存在的意誌,無疑是以卵擊石。
德佛神僧的態度非常明確,在言語上根本就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故此在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便是打起了退堂鼓,足下生風,身形極速一走便是迅速朝蘇雨彤等人離開的方向追擊而去。
“我佛慈悲,皈依我佛,歸來。”
德佛神僧神色不動,佛法低吟住之間合十的雙手的瞬間,甚至都沒來得及看到他到底是怎麼出手,一隻枯瘦如柴,卻是帶著一股排山倒海強烈壓迫氣勢的爪擊,已是快速擒向寧隱。
被超級巨頭盯上,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第一次真正遭遇到這種級別存在的攻擊,寧隱心中便是震駭瑟瑟。如果說和超級強者對陣,能夠讓他熱血沸騰,周身毛細血孔都在劇烈噴張,帶著無窮無盡的瘋狂戰意的話;麵對超級巨頭,就是一種束手無策滅頂之災的感覺,這種感覺洶湧澎湃,猶如泰山壓頂,讓人絲毫喘息不過氣來,甚至連生出反抗的下意識自我保護動作都是一種無比艱難的事情。
那磅礴肆意的氣勢,所影響的絕非行動力那般簡單,對於心神和判斷力的影響都是無比直接的。
“吼!”
但寧隱的命運不同,人生經曆和大部分人也不一樣,自從雙親去世隻留下他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獨活之後,便是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從小到大無時無刻都在為了生存而瘋狂戰鬥。
反抗,這就是寧隱骨子裏血液潺流的最大後天習性。
所以,在麵對德佛神僧那不容讓人反抗的強勢擒拿之下,寧隱遇弱則弱遇強則強的特性驟然勃發,宛若虯獸荒猛一般衝天咆哮之下,仿若破繭而出一般,端得是不可思議的爆發出一股無比驚人的氣勢,兵霸遊龍法催發,在那一瞬間步法、身法順應而成得天獨厚,在空氣中劃出一道詭異弧線,就連德佛神僧誌在必得的一擊道佛擒拿之手都是被他逃開。
“孺子可教也!”
但,德佛神僧是何等驚豔絕世的人物?
寧隱能夠躲得過那一擊擒拿,其中的偶然性頗大,在電光火石眨眼變幻的瞬間,德佛神僧的第二招出手更快,快到驚弦雷鳴般的速度,在寧隱的眼眸和潛意識、預判都無法捕捉到攻擊位置和方式的那一刹那,單手已是穩穩遏止住寧隱的脖頸。
一番快到極致的交手,瞬間便是結束。
早已被打鬥之聲驚動的蘇雨彤等一行五人,在折轉身形的時候便是凝視到這一幕,神色中紛紛驚駭,卻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之前還談的好好的,這才轉身離去多少時間,居然發生了激鬥?
“壞人…”
蘇雨彤神色焦急萬分,卻是挺著大肚腩無可奈何。
黃樂祺神色寒冽,鳳皇、火凰、帝三大弟子手中神兵利器已然出鞘,卻是不敢有絲毫動彈,先不說這是所有人第一次看見寧隱被另外一個強大的存在,單單是寧隱實力都比黃樂祺和三大弟子強出不是一籌,連寧隱都不是德佛神僧的對手,他們怎敢輕易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