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俏俏硬生生打斷寧隱的話,攙扶著蘇雨彤的肩頭,抬頭便對寧隱說道:“還不帶走你老婆走?”
“媽…”寧隱嘴角抽搐:您倒是讓我說句話行不行啊?
“快去。”柳俏俏再度將寧隱的話音活生生打斷,說道:“走。”
看著寧隱欲言又止憋屈的模樣,蘇雨彤掩嘴而笑,挽著寧隱的手臂道:“壞人,我們走吧。”
走出一段距離,寧隱回頭看了看柳俏俏忙得熱火朝天的背影,一陣哭笑不得:“這都叫個什麼事啊?”
“壞人,你要理解媽媽。”
蘇雨彤偎依在寧隱的懷裏,神色寧靜而略微惆悵道:“畢竟,這場婚禮下來,我就將從蘇家的族譜中去掉姓名,真正成為寧家的媳婦。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終究都是父母的一塊心頭肉,怎麼會舍得?對於媽媽來說,或許這樣才能在腦海裏留下永恒的記憶。這,應該是對女兒的一種精神寄托吧?”
“壞人,答應我。以後一定要常回家看看,好不好?”
“好!”
寧隱道:“反正老寧家就我這根兒獨苗,即便是孩子出事我也是一家之主,沒有格外的親情羈絆,這麼多年也沒有聽說過有什麼親戚,老子當年那麼落魄,沒有伸出援手,現在輝煌騰達了,就想攀高枝,想都別想,就算有我也不會認。所以呢,到時候你想長居川蜀還是江南,都你說了算。”
蘇雨彤的臉頰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撫摸著寧隱的臉頰:“壞人,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對小雨彤好得實在有些過分,甚至有一些不可思議的不可理喻。”
“走我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這年頭的人都玩個性,誰在乎誰的誰是誰非?又有誰在乎誰對誰的眼光?”寧隱道:“對自己老婆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不服氣咱們扁誰。”
“你讓一個懷孕六個多月的孕婦打架嗎?”
寧隱咧嘴傻乎乎的笑道:“誰前些天還凶猛的一腳踹人家褲襠來著?”
“呸呸呸,那是我人生最大的一個汙點,會影響腹裏三個寶貝的,不許再提。”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
這一天,連續數天的西南王府內外都是異常火熱,即便是霸王等死神會成員都屁顛屁顛的客串了一把苦力,而西南王即將結婚的消息,更是在第一時間傳遍川蜀省城,傳到南溪市,傳往西南,傳往華國各個角落,漂洋過海的傳向遙遠的國外…
“……”
摩洛哥,卡薩布蘭卡。
陽光明媚,浩瀚的大海波濤洶湧,肆意澎湃,不斷拍擊著海岸線濺射起朵朵數米高的浪花,略帶腥味的海風徐徐激蕩吹拂,撩動著近在咫尺的沙灘。
海鷗成排滑翔而過,一道道聲勢奏鳴和弦。
“女帝大人,死神大人就要和…”
“就要和雨彤妹妹結婚了嗎?”
那幢別墅麵朝大駭的地方。
女帝軒轅霓凰,一襲青絲長發,雍容的錦繡輕紗之下即便是腹部挺翹也無法掩飾她,一如既往的妖嬈嫵媚,芊芊玉指微微捏動手中的高腳酒杯,習慣性的搖晃了一下,在完美無缺的鼻尖即將輕嗅酒杯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因為那高腳酒杯當中所盛裝的並非香醇的紅酒,而是營養豐富的牛奶。
聽到皇後的彙報,女帝打斷了她的話,將牛奶咽下,嬌豔欲滴的紅唇勾勒著香舌,宛若絕代風情的妖精,美眸凝視著遠方蔚藍的天空:“皇後你說,奴家將來會是一個好媽媽嗎?”
“一定是的。”皇後帶著赤誠的炙熱眼神,毫不猶豫的說道:“死神大人擁有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無窮潛力,終究會成為世界最強者。而女帝大人您同樣如此,您的完美令整個世界都要折服,集容貌、智慧於一身的天之嬌寵,無所不能。您們高貴和優秀的血統融合在一起,出世後的小公主必然同樣的出類拔萃。”
“是麼?”女帝咯咯直笑:“那你告訴奴家,冤家就要和雨彤妹妹成親了。奴家愛的他即將成為奴家喜歡的她的丈夫,而奴家喜歡的她即將成為奴家愛的他的妻子。麵對這樣不可碰觸的平衡,奴家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平複自己內心的傷痕?祝福嗎?得不到愛情的女人,都是自私的小氣鬼,奴家也不例外。”
“這…”皇後皺眉,惶恐不安:“女帝大人請恕罪。我沒有資格對您和死神大人的事情指手畫腳。”
“奴家讓你說,你就說了吧。”女帝緩緩起身,玉手輕拂著腹部,任由海風撩動著發髻:“原本奴家以為,隻要離開他就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事實證明,奴家終究也僅僅隻是一個女人,一個平凡到無時無刻都渴望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