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赫然便是川蜀省一把手蘇玄逸,以及川蜀軍區司令韓雄。
“三爺爺,韓老,歡迎二位的到來!奴家已經命人準備好洞庭碧螺春,能否賞臉試一下奴家的茶道?”女帝率先開口。
蘇玄逸和韓雄焉能不知軒轅家的人?互相握過手後,前者才行似笑非笑的說道:“霓凰丫頭,你確定讓我和韓雄趕來,就是為了品你的茶道?”
女帝咯咯直笑道:“當然,還為你們安排了一出好戲,請!”
隨後,在女帝主動帶路的情況下,所有人這才舉步進入西南王府之內。
“……”
茶,在華國源遠流長的曆史文化當中,占據著極其重要的位置,從茶葉的選料到水的取材,都極為講究。而和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環境、喝不同的茶,其中的講究更多,這是一門茶道的學問,更是一門做人的學問。
女帝所選擇的飲茶位置便是一針見血,選在西南王府入門上方正中,一處叫做觀心亭的地方。
此時的觀心亭中,女帝、蘇玄逸、軒轅北侯、韓雄、劍閣三尊七人落座,四周鶯鶯翠翠互相環繞,陽光從稠密茂盛的枝葉縫隙中照射出來,透露出依稀的點點光斑,鳥兒在枝頭環繞,淡雅而清新。
入座的位置上,茶具一應俱全。
女帝芊芊玉指正手捏一壺水在鼻尖處嗅了嗅,隨後說道:“《茶經》上有曰:一之源;二之具;三之造;四之器;五之煮;六之飲;七之事;八之出;九之略;十之圖,便是說一杯好茶,最為重要的首先便要有好水。不羨黃金罍,不羨白玉杯,不羨朝入省,不羨暮入台,千羨萬羨西江水。這一壺水,便是奴家命人乘航班從西江水源源頭泉眼取出,得來不易。”
“今天奴家十年心結能夠解開,又有三爺爺和韓老賞光,陪襯西南王府的美景,倒也相得益彰了。”
蘇玄逸淡淡笑道:“茶,亦是一門功夫。這裏頭的學問大的很,要煮好功夫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心亂則情不穩而緒不寧,再好的材料都是暴殄天物。我聽說,西南王府近日來遭遇到不少的麻煩,霓凰丫頭,你的心境還能靜下來麼?”
女帝哪聽不出來蘇玄逸的意有所指,環視了一眼,含笑道:“在三爺爺的管理下,會有那等無法無天之輩麼?”
“……”
女帝一言而出,蘇玄逸神色一愣,心中暗忖這小姑娘果然名不虛傳,手段高明到了極致,這哪是喝什麼下午茶?明顯喝的便是一出心計。
“把三爺爺這頂帽子戴的太高,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蘇玄逸道:“十根手指尚且互有長短,十個人自有十種姿態。法律和規章製度,古往今來所約束的都是那批能夠約束的人,總會有那麼多不可預知的例外嘛。”
女帝淡淡一笑:“無論怎樣說,你是父母官,奴家乃是合法納稅人。如果你的運氣不湊巧正好遇見不法分子的話,可不能弱了你的官威,縱容那些觸犯了法律的人在你的麵前肆意橫行呢!當然了,奴家也就是說說而已,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
“格老子的,我說你們說話酸不酸?”韓雄罷了罷手說道:“我是一個軍人,整不來你們那套拐彎抹角。說了半天,說到底霓凰這丫頭就是想讓我和蘇老,在那批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龜兒子動手之前形成威懾對不對?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瞎折騰。不就是炮灰麼?格老子的天天做,多做一次也無妨。”
“韓老言重了。川蜀省不是歌舞升平的麼,哪裏來的什麼龜兒子?”女帝微微欠身,淡笑道:“這個下午,我們隻談家常不說其他。”
“……”
人情和手段這種東西的運用,很講究。
如今的事態已經非常明了。
女帝聯係西北軒轅家,從某種意義和程度上來說,幾乎完全沒有想過要動用一絲一毫的武力保安西南王府的想法,僅僅是在給自己的心靈找一個台階下,徹底修複和軒轅家的關係罷了,蘇玄逸和韓雄才是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王牌。
說到底,在華國無論一個勢力有多麼厲害,都脫離不了政府的管製,之所以未曾理會,完全都是一種製衡手段下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並不代表沒脾氣,除非不撞在槍口上。
蘇玄逸乃是川蜀省一把手,韓雄同樣是川蜀軍區的頭號人物,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若是站出來說一句話,在其管轄的範圍之內,跳的再高的人都必須俯首稱臣,否則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變著法都能將一個勢力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