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到來,暴雨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在不斷加劇,對於迫切追尋寧隱蹤跡的西南王府來說,這無疑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情。
天意如此,人欲何為?!
川蜀省,省醫院。
醫療儀器滴答滴答的發出道道儀器聲音,在病房中不斷盤旋。
女帝、蘇雨彤、夜漁、蜂後都在,就連陳梓如也是親自前來照顧傷員。
這一役,香江三大家族出手的人算起來就隻有帝師李旭辰和蕭望之二人,但這兩人都是穩如泰山高高在上的超級巨頭,特別是前者,麵對任何一個強者都是一拳一個,瞬間便是導致包括霸王、蘇權、兵庭殿主、暗黑殿主和製裁殿主在內的核心層全部失去戰鬥力,即便是寧隱、女帝也是如此,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抵擋那等恐怖殺伐。
經過一夜時間的治療,包括皇帝在內的所有昏死的成員盡皆醒來,盡管周身還動彈不得,卻也不缺乏思考的能力,已是從重危病房轉入普通病房當中。
“嘎吱。”
病房門的門再度關閉,一臉倦容的陳梓如從病房中走了出來,抬頭之間便是見到四女都在病房之外,一愣之後苦澀道:“你們都來了?”
女帝道:“霸王等人情況怎麼樣?”
陳梓如側目,透過玻璃窗凝視著病房中的那一道道冷漠如霜的臉頰,說道:“從清醒後,包括權叔在內的所有人都積極在配合醫生治療。但是…自從聽聞西南王事後遭遇,所有人從始至終都不曾吐露出半個字眼,餓不餓、冷不冷、困不困,還是…心裏到底痛不痛都不說,仿佛什麼都沒有想,和行屍走肉差不多。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隻怕……”
“不會的。”
女帝搖了搖頭,歎道:“冤家和二叔的感情,宛若忘年之交,從很早開始就已經結下了深厚的感情。”
“至於霸王,從小到大和他一起長大,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是比兄弟還要親,如果說所有男人當中,誰願意誰甘於願意為冤家去死,霸王必然是首當其衝的第一個。而屠夫、天刺二人與冤家之間另有故事,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屠夫,從他親手斬殺他大哥那件事情就不難看出,他對寧隱的忠心已經死心塌地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天刺,則是最為奇特的一個男子,即便是奴家都無法左右他的思想,偏偏隻有冤家,可以命令他做任何事情,包括讓他自殺隻怕他也不會皺絲毫眉頭。”
“至於孟邩的事情,我等便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冤家的魅力就在於此,一旦讓一個人臣服,那就是一輩子。”
“男人之間的感情,就像我們女人之間的情感一樣,雄雌終有區別,所以更多的事情在男人眼中,兄弟比女人更加重要。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嗎?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興許,死神會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有這種思想,一切為了守護而守護,但是在這特殊時期,我們身為女人更應該多理解他們一些。”
“很多時候,男人脆弱起來比女人更加不堪一擊。所以,就算是大廈將傾甚至是已經傾倒,男人可以倒下,我們女人也不能倒下,一定要堅強的活著,等待冤家的王者歸來。”
“或許,百煉方才能夠成鋼。這,便是上天對於冤家,對於我們,對於整個西南王府最嚴峻的考驗吧?”
眾女齊齊點頭。
“……”
很快,女帝等女便是離開。
省人民醫院這處保衛森嚴的病房,又恢複了死寂。
“滴答…”
“滴答…”
“滴答…”
“……”
時間,一點點流逝。
從晨曦分明,到正午時分,到夜幕降臨,到萬般靜謐,再到淩晨的鴉雀無聲。
整個病房中,不曾有絲毫聲響。
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雙眸腥紅的蘇權,帶著嘶啞的聲音道:“我說…這不是大老爺們兒該做的事情。”
“在我的印象當中,無論是以前的死神雇傭兵團,還是現在的死神會,撇開下麵的成員不說,單單就是你們這批核心層,哪一個男人不是鐵骨錚錚,蔑視天下,揮斥方遒,怒斥乾坤當中豪情萬丈?現在這都是怎麼了?寧隱那臭小子,不過是在構造宏偉藍圖的過程中開了一個小差暫時離開,又不是真的做了戰場上的逃兵。大不了等那小子回來以後,一人擰著幾壇子竹葉青將他灌個天翻地覆不就行了?”
“……”
沉默,依舊在沉默。
但是,蘇權的的話,對於霸王等人內心的觸動不可謂不大,灰暗的眼眸中閃爍著神采奕奕的光芒,似有所思。
“元帥,訓練我們吧。”
“元帥,訓練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