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夫複何求?(1 / 2)

翌日。

或許是映襯了掃墓的悲傷情愁,昨日二仙岩村的朗朗乾坤天氣不複,天空下著淅瀝瀝的小雨,包括愣虎、安洋和墩子在內的二仙岩村,但凡是胳膊老腿能動的村民皆是齊聚。

老潘頭的墳地,據說在他身前還能動彈的時候早已看好,並且告知村裏做棺材的老木匠,死了之後不用再看陰陽,就埋在那裏。

抵達墳墓,寧隱等人一眼望去,隻見老潘頭的墳墓選址選在山脈最雄的一處懸崖峭壁,四周無棱,不遮風不阻雨,大有一種不敬天不仰地的鳥瞰氣概。

身邊,一個村裏老人說:“風水中借龍的名稱來代表山脈的走向、起伏、轉折、變化。因為龍善變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能隱能現,能飛能潛。山勢就象龍一樣變化多端,故以龍稱呼。山脈來得綿遠者,發富亦綿遠,山脈來得短促者,發富亦短促。”

“老潘頭說,他選的這處地方乃是絕龍脈,雖後世有奪天地造化之能,卻是斷子絕孫的風水相貌。但他兒子早逝,單單留下晴丫頭一個女娃,這處絕龍之地克男不克女。他一生兩袖清風,未曾給這最疼愛的孫女留下分毫,也隻有在死後留下這唯一一筆旁人難懂的財富了。”

寧隱點了點頭,並未說話,看著不發一語跪在墳頭,正堆壘著一抹抹泥土的潘晴,阻止了蘇雨彤等人的安慰退到百米開外的地方,撇去那黑色雨傘,任由風吹雨打,揚聲長喝,懷念永遠不會再度唱響的老腔——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闕。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

一口百年老黃酒,喝唱一句,直到酒盡曲終,那個如神一般風姿卓越的男人嚎啕大哭,比那失去至親的晴丫頭還要哭的撕心裂肺,像極了一個孩子。

誰又能明白,寧隱和那個樸實無華的老人家的感情?

“……”

在二仙岩村待了一天一夜,周末上午返程,大抵正午返回川蜀。

原本寧隱還想安慰一下晴丫頭,畢竟才得到老潘頭與世長辭的時間不久,生怕丫頭將悲慟隱藏在心中壓抑成疾,雖曾想到,小妮子卻是取笑寧隱,自己這親生孫女未曾嚎啕大哭,而某個人卻是哭的撕心裂肺,直是讓某人臉上無光,知道她秉承了老潘頭積極向上的樂觀態度,並且按照爺爺的遺言,未曾考取好大學不能再回老家,不聽寧隱的諄諄教導不能回老家,迅速從悲傷中走了出來。

晚上南溪中學還要上晚自習,舟車勞頓,西南王府中暫時沒有什麼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寧隱便是決定返回南溪灣居住,而在南溪灣中獨樹一幟的小洋樓,同樣也是晴丫頭在南溪市念書的居住之地,保姆沒有另外請,直接就由自告奮勇的廖嬸親自操刀了。如今南溪灣商業發達,經濟雄厚,她那小報刊亭早已結了業,哪怕是什麼都不做,即便是收取價格不菲的租金也足夠這輩子一家人衣食無憂,倒也聊勝於無。

潘晴早早便返回南溪中學,而寧隱則是讓大管家汪老帶著四個孩子,衝了一個涼換了一套衣服,與蘇雨彤一同帶著一行人再度趕往王者集團。

車上,蘇雨彤說道:“壞人,其實我們有的是時間,不用這麼著急處理事情。”

寧隱雙眸深邃,含笑說道:“原本打算踏平香江,若是能夠應付下龍魂三尊的怒火後便是直接對瓊省動手,但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無雙級世界強者的武力值遠遠比我想象中還要恐怖,一招就差點要了我的命,足足昏死半年才蘇醒了過來。這半年的時間中,局勢更顯複雜,瓊省也再度被霸占,根據鷹眼收集的消息,是一個叫做戰斧的勢力。而在華中和華南地區,帝子黨更是穩守如金湯,若是不好好籌劃一下,怎敢輕舉妄動?”

“雖然我西南王府擁有八尊超級巨頭,但是‘無敵’、‘求敗’、‘蒼龍’和‘大帝’這四尊銘牌持有者,始終是秘密武器,用一次暴露的幾率就會增大幾分。華國局勢複雜混亂,多留有一些底牌,總歸不是什麼壞事。”

蘇雨彤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說道:“那你有什麼計劃?”

寧隱雙手一攤,說道:“霓凰遠在無雙閣,就連樂祺那妮子都是被斘尊帶走,作為保安我性命的代價,連這兩個最能把握大局觀的軍師級的存在都不在身邊,隻能靠我自己先製定策略再讓霸王他們完善具體戰鬥功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