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好字啊……”老石作為筆墨齋的店長,對於琴棋書畫,雕刻鑒賞都有一些了解,不然就很難支撐這麼大一個店麵。
“先生,這幅字您可以落款嗎?”老石看著這幅字聲音顫抖著問道。
“不用了,你們家主人想來是要將這字雕刻成牌匾的,這上款暴露他的身份,這下款暴露我的身份,所以這落款還是算了吧……”顧言微微一笑說道。
“請問先生的書法是不是到達了‘筆墨稠’的程度?”老石也不會去要求顧言去落款,他對顧言這個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哦?石店長您也知道書法的‘筆墨稠’之境?”顧言沒想到這小小蘇城的文房用品店也藏著書法大家。
“我隻是聽我家主人說過‘世人多執筆,難見筆墨稠。’但是具體的‘筆墨稠’的作品我是還沒有見過呢……”老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在顧言的麵前,現在的老石就像是個小學生,正向顧言虛心的請教。
“哦?石店長沒見過‘筆墨稠’之作?那又是如何認為我這字是‘筆墨稠’呢”顧言問道。
“先生,在下不才,不敢妄論先生的作品。”老石滿頭大汗,也不知道顧言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氣。
“沒事的,我沒有生氣的意思,我隻是想聽一下石店長的評價,實話告訴您,這幅字就是‘筆墨稠’之作,也是我現在能寫出的最好的作品。”顧言背著手說道。
老石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隨後抬頭看了看顧言,看見顧言臉上真誠的笑容才開口道:“那我就獻醜了,我是一個雕刻師,所以我就從筆力方麵來點評這幅字。”
“我想所謂的筆墨稠,也就是墨重力剛,力透紙背,大家看這幅字也是符合這一點的,但是墨重力剛會有其他的缺點出現,那就是不善筆力者會出現字多肉微骨,而這幅字卻不然,三個字風骨極佳,筆鋒剛銳,這就是筆力的雄厚。”
“當初晉代的衛夫人曾經在《筆陣圖》中說到善筆力者多骨,不善筆力者多肉;多骨微肉者謂之筋書,多肉微骨者謂之墨豬;多力豐筋者聖,無力無筋者病。”
“這幅作品應該是多力豐筋的聖作了。”老石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或者說從一個雕刻師的角度對於顧言的筆力進行了一番點評。
“石師傅,謬讚了,聖作還稱不上。”聽完老石的點評,顧言也不禁對這位仗著有了一些敬意,或許對於筆力的理解,顧言還比不上這位有著二十多年雕刻經驗的老石。
顧言知道自己書法水平對於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還算不錯的,但是和那些浸淫書法數十年的書法大師還差的很遠,起碼他見過自己的爺爺寫過一幅“筆墨稠”,隻是額頭微微出汗,但是寫出來的水平不在自己這幅作品之下,當然這些人基本不會將自己的作品流傳出去,這是一個書法大師的自尊,千金難買一個字。。
“先生,我讓人把四塊寶硯還有墨錠和湖筆給您包好,一會兒您可以帶走了。”老石說道。
一旁的夥計和趙若寧都驚呆了,這一幅字換了這麼多東西,光是那塊康熙年間的墨錠就是價值連城,別說是這四塊價值連城的寶硯了。
“不用了,其他的幾塊寶硯我不要,那塊竹紋端硯給我就好,其他的也不要了,我來你們這兒就是想要取一塊硯台做禮物。”顧言說道。
“好的,這就去辦。”老石並沒有強求,就親自將竹紋端硯包裝好送到了顧言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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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寧大姐,從我上車到現在您一直往我身上瞟幹嘛啊?我臉上長痔瘡了?”顧言朝著趙若寧說道,自從他們從筆墨齋出來之後,趙若寧就用一種看待外星人的眼神看著顧言,看的顧言心裏直發毛。
“我在看你這個猥瑣的身體裏到底藏了什麼東西啊,書法,棋道,國學,你還有什麼不會的嗎?”趙若寧說道。
“嘿嘿嘿,有一樣東西,你會我不會……”顧言朝著趙若寧猥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