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站在窗戶口,探出半個身子朝樓下看去。
陸鴻軍肥胖的身體如同一攤爛肉擺在地上,早上吃的贛東米粉從肚子裏邊淌了出來,身子下麵溢出一攤血跡,觸目驚心,他小腿抽搐了幾下,然後不活了。
陸鴻軍的死,相信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有人再去打擾楊珊珊了,公司總算可以正常發展下去。
西瓜胭脂麵膜有無限潛在的價值,它的未來無可估量,隻要產能跟得上,在未來的某一天,憑借這款產品,張輝旗下的公司必然能夠成為世界五百強企業。
在場的諸位老總,誰不想咬上一口,哪怕隻叮上那麼一小口,也能夠讓他們青雲直上,飛黃騰達。
隻不過有張輝這尊大殺器,容易把他們的牙給咬崩了。
張輝剛準備收回目光,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青年出現在他視野當中。
一個壯碩的青年,身體如棕熊般健碩,胳膊上的肌肉高高墳起,宛如一座座小山包,虯結相連,充斥著爆炸性的力量。
他的胳膊上纏著一圈圈鐵鏈,身上攜帶著強大的氣場,宛如一頭龐大的凶獸從叢林中走出來。
這個人就是陸鴻軍說的他的兄弟·鼇戰。
事實上,鼇戰比陸鴻軍要小十多歲,興許按照族譜算的話,兩人同一輩,也可能陸鴻軍出於對他的尊敬,所以稱他為兄弟吧!
都是一個村走出來的。
鼇戰在陸鴻軍屍體跟前停了下來,濃眉大眼,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雙星眸中卻是折射出刀鋒般透徹心扉的寒芒。
“軍哥。”
看著陸鴻軍漸次冰冷的屍體,鼇戰的目光也漸漸變得陰寒。
十幾年前,國家貧弱,誰家都不富裕。
有那麼一回,鼇戰母親生病了,賴床好多天,起不來。鼇戰想弄點好東西給他母親吃,關鍵沒那個經濟能力,實在沒辦法,鼇戰便到陸鴻軍承包的水庫偷偷釣魚。
尋思釣幾條鯽魚回家燉給他母親吃,下好餌,丟進水裏,魚漂剛有動靜,陸鴻軍就來了。
抓了個現行。
鼇戰當時好不尷尬,第一次偷偷摸摸就被人給抓到了,當時那種心情無法形容。
然而,陸鴻軍並沒有責怪他,放佛沒看見他一樣,在水庫巡邏了一圈。
臨走的時候,陸鴻軍還塞給他二塊五毛錢。
後來陸鴻軍上城裏做生意,慢慢的發家致富,兜裏有不少錢,開豪車住豪宅。
鼇戰因為家裏窮的關係,沒條件跟其他的孩子一樣去學堂念書,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塔溝習武。
等鼇戰學成歸來,陸鴻軍也一直有照應著他們家,隻不過後來陸鴻軍變得沒那麼親近,感覺就跟一條哈巴狗似的,故意去討好鼇戰。
其實,陸鴻軍完全沒那個必要。
小時候的那一幕,施展縈繞在鼇戰腦海,烙在他心頭,這輩子都無法忘卻。
那是他第一次偷竊,所以鼇戰記憶猶新,在那麼艱難的時候,陸鴻軍幫了他。因此,陸鴻軍一個電話打過來,說有人要殺他,鼇戰沒有猶豫,立馬就趕過來。
卻不想,還是來晚了一步。
看著陸鴻軍的屍體,鼇戰腦子裏麵跟放電影似的,十幾年來一幕幕的畫麵,在他腦中掠過。
許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終於,鼇戰平複情緒,胸中怒火盈天。
他抬起頭,兩道目光如離弦之箭,猛地射向張輝。
四目相對,在虛無的半空,似有炫目的火花迸射開。
“咚!”
鼇戰小退半步,右腳猛地一跺,在那些保安以及行人和圍觀群眾,震駭的目光中,堅固的地麵一寸寸龜裂開,如同蛛網一般,駭心動目。
“撲棱棱!”
鼇戰雙手一伸,纏在手臂上的鐵鏈脫落。手腕擰轉,鐵鏈翻飛,就像是電風扇的扇葉,卷起一陣颶風,席卷地麵上的碎石,凝成一條半虛半實且猙獰的石龍。
突然間,鼇戰猛地一拳揮出,破空的聲響好似龍吟虎嘯,那粗碩的鐵鏈電射而出,纏繞著酒店門前的一尊石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