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
東襄縣這邊不興初三走親戚。
說是初三鬼走親戚,人在家呆著,哪兒也不去。不然你要上門,人家會很不高興,保不齊直接給你轟出去,親戚都沒得做。
其實全國各地的習俗也差不多,初三這天多半都在家呆著。
張家山,後麵的十萬大山深處。
一條黑色蛟龍盤踞一團,跟一座小山包似的,龐大的身軀十分嚇人。
要一般人在這兒,突然看見這麼大一條‘蛇’,當場能直接過去。
樹林子裏麵,有一塊墳起的小土包,前邊插了一塊木板,上書五個大字——苗戩冥之墓。
墳墓的旁邊,一個少年盤腿坐在大樹底下,眼瞼低垂,看起來似乎睡著了。
大冷的天,張輝光著膀子,渾然不懼冷冽的寒風侵襲,進入內定狀態。
逆轉丹行,金身不滅。
渾身血管暴起,恍如滾動的蚯蚓,從血管的末梢迅速回流,十分怪異。
也就在這個時候,少年胸膛心口位置,悄然間,一朵絢爛耀眼的蓮花怒綻開來。
金色的線條順著細密的血管通達四肢百骸,彈指間,一尊金身銅人赫然在目。
這個時候,張輝取出一塊橢圓形的金髓,鵪鶉蛋大小。
嘴巴一張,直接吞進腹中。
在真元的包括之下,張輝將金髓送入心髒內腔。
少頃,張輝臉都綠了。
身上所有的血管,青筋暴跌,脹的有大拇指粗細,猙獰可怖,好不嚇人。
“這滋味……真特娘比死還難受。”張輝牙關咬的嘎巴作響。
太疼了。
前列腺液都出來了。
最可怕的是,這種心如刀割般的疼痛會一直持續很久。
可能一天,也可能兩天,三天,半個月……
他需要不斷的用血液去衝擊,用滾燙如岩漿般一腔熱血,一次次的衝刷金髓。
直到金髓一點點消失,徹底與他的心髒結為一體。
而這個過程,張輝每一分每一秒,都處在撕心裂肺般的痛苦當中。
這樣——
多爽!
“來。”張輝深吸了一口氣,旋即抓了一把丹藥丟進嘴裏,做好萬全準備。
一個字,衝衝衝!
張輝閉上眼,駕馭者體內百分之十五的血液,燃燒,鼎沸,然後一鼓作氣,調動著全身的血液,一波波朝著心髒內腔中的金髓,猛地衝刷過去。
“噗噗噗——”
澎湃的血液如怒濤駭浪般席卷而來,拍打著金髓,張輝的胸腔之中,分明能夠聽到噗噗的沉悶聲響。
第一次衝刷,效果不是很明顯,而張輝的臉色一片潮紅,他的臉,就像是遊戲裏麵要爆炸了的炸彈,隨時要爆炸了一樣,特別嚇人。
“再來。”
“噗噗噗——”
“爽!”
明明疼個半死。
連一旁的三爪黑蛟,都替張輝牙疼,扭過頭去,不敢看。
張輝沒有過人的天賦,有的隻有一顆堅韌不拔的心,一顆敢於拚搏,不懼生死,生生不息的戰鬥之心。
“女人那麼柔弱,那麼小的一條縫,都敢生孩子,這點痛算什麼?”
“拚拚拚!”
“再來。”
“衝!”
“爽爆了,哈哈哈!”
金髓塞入心髒內腔的那一刻,少年的心髒停止跳動,放佛他已經死了,所有的血液全部遍布在周身的血管,血管末梢。
張輝每一次呼吸,間隔在十分鍾左右,但他要刻意的憋氣的話,一口氣可以憋三個小時。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張輝最多隻能憋一個小時,就必須要換氣,否則他的大腦,身體會因為缺氧而死亡。
張輝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不成功,就會死。
他沒得選擇,也沒有時間讓他去喘息。
張輝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次一次,一次次的衝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