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有一句話,叫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你不成長,你就得死。
尤其是在尊崇叢林法則,弱肉強食的大世界,這就是法,就是道。所以張輝會抓住一切機會,逼迫自己去成長。
一個農民,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作為一個最本質的生產者,付出和所得完全不成正比。因此,張輝懂得珍惜任何一個機會,他就像是一條被衝上岸的魚兒,已經沒有辦法呼吸了,當下一波浪潮席來時,他必須隨著海浪一塊回到海裏,否則他就會死在岸上。
從張輝來到大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保持著這麼一個狀態,難得這會兒有北冥玄尊伸手拉了一把,張輝當然是死死抱著不放手。
“惟我,惟我,惟我……”張輝瞳孔暴突,臉上的血管,青筋猶如蜿蜒爬行的蚯蚓,麵目猙獰可怖。
歸真決是秘法,不同於武技,無需夜以繼日的打磨修煉,主要在一個字——悟。
十年修行,一朝悟道。
悟的了,一朝足以,悟不透,百年也難得寸進。
歸真決,就像在不斷的自我催眠,勾起內心深處最原始的嗜血渴望和殺戮。麻木神經,忘了疼痛,滿腦子就一個念頭,殺殺殺殺殺。
張輝血紅色的眸子猶如兩道射線,死死盯著謝萬年,眸子不斷的收縮,越發的銳利,身上的氣勢也一度在攀升。
這個時候張輝的眼神就跟刀子一般,極具攻擊性。
不能等下去了。
雖然不知道張輝究竟修煉的是什麼邪門秘法,可他身上所爆發出來的氣勢,如鬆動的火山口,隨時有爆發的跡象,那是令天地萬物為之膽顫的恐懼氣息,在張輝身上蔓延開來。
若等到他徹底爆發,謝萬年擔心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
“混炎擊,殺!”
湛藍的長空下,謝萬年佝僂的身體猛地一陣痙攣,抽搐,突然間他五官扭曲,嘴巴張開到極致,嘴角撕裂,從喉嚨裏麵噴出一道拳頭大小的烈焰。火噴出來後,形似一個巨大的碗,從那碗狀的烈火中,成千上百頭的骷髏嘶吼著,張牙舞爪撲向張輝。
可惜赤焰被張輝奪走了,否則,謝萬年的這一招以燃燒精血為代價的禁技,便是對北冥玄尊也具有相當大的威脅。
在吐出火焰之後,謝萬年迅速萎靡,冷不丁一個激靈,連懸浮在半空中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眼瞼低垂,似山一般厚重,幾乎睜不開眼。
謝萬年不能閉上眼,他要親眼看到張輝死在自己的烈焰之下,否則死也不會瞑目。
“啊啊啊啊啊啊!”
張輝仰天怒嘯,看他的樣子似乎痛苦萬分。
眼看著骷髏已經撲向他,張輝依舊巋然不動,“嘭!”伴隨著一聲巨響,火光在張輝身上炸開,濺起漫天火星,恍如打開了地獄之門,無數遍體蒸騰著烈火的骷髏頭纏繞著張輝周身,似要把他拽進九幽。
恍惚間,在場之人似乎能夠聽到那些骷髏發出淒厲的尖叫聲,撕破耳膜。
不知道置身於烈火骷髏堆裏的張輝是何感受,遠處的權士燮,靡博他們那些,臉色瞬間慘白,額頭冷汗涔涔,放佛置身於漫天火海中的是他們。
“這就是一轉地仙嗎?”
“噝!”
“這要是我,隻怕謝老前輩隨手一掌,那暴虐的烈焰便可將我燒為灰燼。”
“張鎮天的體魄,可真是逆天啊!這樣都沒燒死他。”
“那個,張鎮天死了嗎?”距離太遠了,諸如封彪曹虎他們那些低階的修道者,根本看不清張輝和謝萬年,隻道那漫天的火光連天空都燒的通紅。
“還……”
北冥玄尊目光一凝,他擔心的不是張輝承受不住謝萬年的烈焰,而是他太過心切,急於突破,卻始終不得要領。
若不加引導,搞不好張輝會化魔。
想到這,北冥玄尊忍痛掏出一個玉匣子,那玉匣子裏麵赫然裝著的是一團鮮紅的血色珠子,氤氳之氣繚繞。
“張嘴,本尊再送你一件至寶,”北冥玄尊屈指一彈,嗖的一聲,那血珠爆射千百丈,直接落入張輝嘴裏。
北冥玄尊傳音道;“這是仙髓,八百年前本尊在北地渡劫,雖渡劫失敗,未能奪位,卻從那仙的體魄中取仙髓一滴,融合仙之骨髓,你便是半仙之軀。這一方世界修道者,在仙的眼裏不過是卑微的生靈。”
“你就是仙!”
時隔八百年,那滴仙之骨髓裏的精血依舊滾燙如烙鐵一般,順著張輝喉嚨落入他肚子裏麵,在烈火焦灼下,張輝胸腔血管裏的血液沸騰了,飛珠濺玉般,澎湃激昂,不斷的衝刷著那一團仙髓。
仙髓猶如硫酸一般具有強烈的腐蝕性,迅速腐蝕張輝體內的一切,他的器官,仙血,血管,直接穿了一個洞。
然而在張輝金血的衝刷之下,很快,那一團仙髓迅速被稀釋,最終和張輝的血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