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才下眉梢,又上心頭(1 / 1)

景禾將她緊緊摟在懷中,硬將她的臉貼緊自己的胸口,那心跳火熱且瘋狂,寶樓害怕極了,一時竟忘記了呼喊。

“不要害怕!”那人似乎猜透她的心思,安慰道:“我不會傷害你,我隻是……隻是想這樣抱一抱你!”

好久,寶樓都沒有叫,第一次有這種奇異的感覺,他身上的味道不讓她討厭,他這個人她也討厭不起來,這懷抱跟父皇的一點也不一樣,酥酥地,麻麻地,卻很是想要沉淪下去。比起以前相親的那些個達官貴人,她更喜歡這個人,不禁伸出手去回抱他,手撫上景禾的背,明顯感覺那人為之一震,她登時便清醒了,她在做什麼?

一把將他推開:“景禾皇子,請自重,我是西月公主的姐姐——寶樓公主!”

她闖出紗帳,心如鼓擂,再無心玩什麼捉迷藏,一路朝自己宮中奔去。

景禾保持著伸手想挽回她的姿態許久,才放下,沉下臉,心裏如打翻了五味瓶,不辯其味。唯一的欣慰是,寶樓對他似乎也有情!想到這裏,一抹淡淡的笑浮上嘴角。

回到宮中的寶樓一聲也不吭,趴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臉。玉娘覺得很對勁,上前去掀她的被子,她卻拽得死死的,一時難以奪出。

“公主!不能這樣悶著臉,會上不來氣的!”玉娘勸道。

“不!不!不!我就想這樣,別管我!”寶樓堵氣似的發起火來。

玉娘沒轍,往外看了看,心中奇怪,這是怎麼了?不是吩咐福祿他們跟著公主嗎?怎麼現在一個都不見,到底發生了什麼?

後來,福祿他們回來了,也是一臉的疑惑不解,再看看床上的小公主,已經出了被窩,頭發毛毛亂亂的,沒了半點精氣神。

晚上,寶樓躺在沐浴湯中,任憑宮女給她搓身,眼睛似看著前方,又似什麼也沒看。

“公主!洗好了!”一個小宮女提醒道。

寶樓回過神,朝著手臂上嗅了嗅,皺皺眉:“胡說!哪裏洗好了,還有那種味道!”

“哪種味道?”宮女不解問。

“……”寶樓一時沒有回應,半天才漲紅了臉,吱吱唔唔道:“要你管!再給本公主搓洗一番!”

加了好些鮮奶花瓣,反複搓了好久,寶樓才安心出了浴桶,披紗衣,飛奔上了床,再嗅嗅,好香啊!可是……香氣當中隱隱還是有那個人的味道,她抓狂了,這一夜是怎麼也睡不好了。

西月宮中。

寶樓依舊常去探望,隻是每當景禾到來時,她總會尋個不怎麼高明的理由離開,皇後似乎暗暗發現了什麼東西,反複打量著這兩個人,不過倒是什麼也不提。

景禾在金國小住的這兩個月,西月的病倒是好轉了很多。

這時,雲國派人來接景禾皇子,皇帝自然不好再留下去,親自送了景禾與燕子蘇離開。

皇城外。

皇帝舉杯相敬,囑咐些路上小心之類的話,不料寶樓居然趕了過來。

皇帝一見寶樓,薄怒:“成何體統,還不快快回去!”

寶樓笑了笑,更向前走一步,端起案上的酒杯遞給景禾,自己順便再取一支,笑道:“景禾皇子!一如你入宮時,寶樓再敬你一杯,一路平安!唯望你早日迎娶西月公主回國,真心待她,至,死,不,渝!”最後四個字,寶樓咬得格外慢,格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