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言蘇還在藥廬為村裏人看病,一時手裏不得閑,喚了兩聲‘無憂’竟無人回答,不禁歎氣無奈自己動手去做。
待到無憂回來了,正要斥責,隻見她身邊還跟進來兩個人,頓時手上一抖,草藥灑了滿地。
而景禾與吳世嬰亦是一驚,心中滿是疑慮。
言蘇麵上不動聲色,向無憂道:“無憂!這兩位?”
“啊!蘇爹爹!他們兩個是皇城的人,路上迷了路,我答應收留他們在咱們藥廬住兩天的!”無憂解釋道。她知道言蘇最好心腸了,肯定會答應的。
“……好!那就……先帶到房間去休息吧!”言蘇頓了頓,不情願道。
“哈哈,我就知道蘇爹爹最好心了!”無憂笑著回頭向他們兩人道:“隨我來吧!”
景禾看了一眼言蘇,目光淩厲,言蘇垂頭不語,繼續手中的活兒。
無憂收拾好床鋪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小腿一翹就坐在了圓幾上,興致勃勃找兩個人聊天。
說是聊天,不如說是無憂在自言自語,因為無論她問什麼樣的問題,兩個人不是一臉木訥地搖頭,就是尷尬地撓頭。無憂徹底失望了。
“本以為來了皇城的人我就不會無聊了,可皇城的好玩新鮮事你們怎麼都不知道?你們究竟是不是皇城人?”無憂撅著小嘴,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們兩個。
“……無憂姑娘所說的我們的確不知道,不若姑娘再問問別的,興許有知道的!”吳世嬰忙道。
“罷了罷了!兩個皇城的還比不上一個皇城的!看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公子哥!無聊至極……”無憂歎口氣,雙手托腮,不再說話。
“看樣子姑娘似乎知道的比我們還多,不若由姑娘給我們講吧!讓我們也開開眼!”景禾笑道。
“這樣也好,總好過三個人大眼瞪小眼來得強!”無憂一拍桌子應了下來。
由是,無憂滔滔不絕的將焦武的話添點加點醋搬了出來,倒是把景禾跟吳世嬰講得一愣一愣,聽得入了迷。
兩個打小在皇宮長大的人,自然不了解皇宮之外的生活,盡管他們都上過戰場,還自詡體驗過民情,可到底他們身份不同,所聽所感皆被掩去了一分真實。
到了晚飯的時候,言蘇指使無憂去買點好酒好菜來款待兩位客人。
無憂樂顛顛的跑著去了。
之後,三個男人靜悄悄坐在一桌。
言蘇輕歎一聲,離席跪在景禾麵前:“罪人燕子蘇叩見皇上!”
景禾沒有說話,燕子蘇就這樣跪著,一動未動。
“無憂可是寶樓?”景禾抑製不住心裏的疑惑,他有些掙紮,是與不是他都害怕。
“她並非繕貴妃!而是我十年收養的一個跟娘娘很相像的女童。”燕子蘇盡量讓自己顯得鎮定自若。
“哦?”景禾挑眉:“那寶樓在何處?”
“娘娘……娘娘被我帶出宮之後重病難愈,去了!”
“你憑什麼讓朕相信你?”景禾厲聲道。
“信與不信全憑皇上!蘇沒有資格!”燕子蘇垂下頭。
“無憂……真的不是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