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也在那皺眉思考了好一會之後,才問道:“那泥他抓了之後,是放在小布袋裏的?”
“對。”
“一般來說,墳頭土,就是給那種東西一個招呼,表示友好,或者是想要把這墳裏的鬼,帶到別的地方去,用這墳頭土來做個媒介的。一般人死了之後,是不能隨意進入別人的家的。家就想一個結界,沒有特別的情況不能隨意進入的,但是如果把他的墳頭土拿到別的地方去放,那就能讓那墳裏的鬼,能順利進入到房子裏。”
我點點頭:“哦,就這樣?”
“就這樣啊。或者是拿那土調點水,給人喝了,讓人生病。不過這種都不是什麼好事,嗬嗬。”
“哦,那我好好想想。”我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然後又坐了下來,給他遞了二十塊錢,才離開了這個小巷子。
身後,老頭在那說道:“我就說你是來問事情的吧。嗬嗬。”
慢慢走出那個巷子,我都不知道,我現在應該去那裏。太陽已經偏西了,估計也有五點多了吧。我要去哪裏呢?在市裏,我能去的,也隻有學校宿舍和宗晟那房子那裏了。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決定去宗晟那裏。
不過在上的士之後,我還是先報出了沙恩酒店的名字。我要去那裏看看,宗晟的車子還在不在,他是不是已經出現了,自己開車離開了呢?
的士沙恩酒店門口緩緩開過,宗晟的車子還停在那一動沒動過的樣子。我要怎麼跟宗晟奶奶交代呢。已經回來的宗晟,甚至房子都已經裝修好,一副要準備常住的樣子了,可是現在他又失蹤了,我要怎麼辦?
回到他的房子,在廚房裏找到了麵條,那是他上次住給我吃的那個,就是沒煮完。我在廚房裏,給自己煮了麵條,時不時的總覺得自己聽到了他的聲音。可是回頭看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捧著麵條在客廳的小桌子上吃著,腦海裏全是今天的事情。帶走宗晟的老先生,在宗晟出生之前,就去過那亂墳崗,還把王幹老爸的墳頭土給帶出來了。而且在那之前他就在找鬼胎。之後,他又找到了宗晟這個鬼胎?好像有點聯係。老先生把墳頭土帶走了,能讓王幹的老爸很順利的進到別人的房子裏。
之前我質疑過,宗晟的媽媽,懷孕的時候,是一個學生。而且還是在學校裏懷孕的。宗晟媽媽的年齡,活動範圍都不可能接觸那那個亂墳崗子。但是假設,老先生把那老鬼的墳頭土放到了宗晟媽媽活動的範圍裏,甚至直接放到了他媽媽的書包裏還是什麼的,也是有機會的可以做到的。
老先生去找鬼胎,然後要了墳頭土,去找宗晟媽媽,然後宗晟媽媽懷孕,生下鬼胎,老先生出來保護宗晟,然後帶宗晟離開。好像說得通。隻是那老先生非要個鬼胎幹什麼呢?
這隻是我的推測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不過宗晟一直跟在老先生的身旁長大的,老先生想要做的事情,他肯定能分析到位的。就是這個分析讓他決定昨晚就進入酒店。但是如果隻憑老先生一直想要一個鬼胎,先是王幹,再是宗晟,這也不能影響什麼啊?關酒店什麼事情?為什麼宗晟非要昨晚就進酒店呢?酒店了有鬼胎王幹,而九年前,就是老先生把處理王幹的那件事的。老先生幾次都影響到了這些事情的進展,要是老先生九年前沒有來沙恩酒店處理事情的話,宗晟也不會再九年之後回來接手這件事,這樣就不會有他們兩兄弟碰上的情況了。甚至宗晟永遠都不會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好亂,總覺得這些事情,應該都有聯係,卻說不上來有著什麼聯係。
我沒,滿腦袋都是這些事情,想著想著,我竟然抓著筷子就趴在桌麵上,睡著了。
如果是睡著的話,我自己是不會有感覺我睡著了的,但是當我發覺我身在一片漆黑中,還是那熟悉的漆黑中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睡著了。我進入了這片漆黑。我脫口而出:“宗晟!”
黑暗中,我不敢挪動腳,就怕像老人說的那樣,走幾步,在現實中就跳下樓了。
“宗晟?!你在不在這裏?宗晟?”他跟我說過,我們之間是有血契的,一起生一起死。現在我還活得好好的,他應該也不會有事吧。我心裏越想越亂。
“宗晟!宗晟,你出來啊。”我急得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喊著他的名字,“宗晟,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