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毛巾,站在浴室門口,看著明天。他們在白色的床上,鋪上了一張很大的紙,上麵有著很多字。好像是找不到適合的東西吧,直接用客房裏的一次性杯子來扣在上麵。感覺不是筆仙,而是碟仙。隻是沒有碟子,用著一次性杯子代替了。
跪在床上的女生,一隻手拿著一把裁紙刀,看著自己的手指頭,說道:“會痛也,還是你們男生來?”
“這種事情,不都是女人的血比較靈驗嗎?快點吧,就你一個女生。”
我開口道:“你們還是不要玩這個了。酒店推出十六樓的特別服務,不是鬧著玩的。有時候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
我沒有說得那麼清楚,要是直接告訴他們,酒店裏是真有鬼的話,他們估計就不會信了。有時候,就是因為不清不楚的,反而更容易讓人相信。
那男生回頭對我說道:“我們都知道,剛才在一樓前台都已經簽了字了。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找刺激的嗎?”
“有時候找到的不止是刺激。”
拿著刀子的女生跳到了我的身旁來,說:“哎,你們這裏是真的有吧,剛才我們都看到了。”
另一個男生說道:“就看到酒店餐廳外牆那的一個手印?我強烈的以為,那就是人畫上去的!”
“餐廳外牆上有手印?”我疑惑著重複這句話。
又一個男生說道:“你是服務生應該知道啊,那個應該是被人畫上去的吧。反正我是不相信的。你們還玩不玩的?”
女生嘟嘟嘴,從我身旁走開了,對著男生說道:“讓我想想,要用我的血啊,那我是需要好好考慮的。”
“妹子,別玩。這個你是最危險的。”我說著,“說不定,真有事,你就成了第一個倒黴的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走進浴室,換了毛巾。剛出浴室,那男生就把我推出了房間,邊說道:“好了,換好了,就走吧,我們要關燈玩遊戲了。”
“哎,你們真要玩,真的很危險的。”
“行了行了,就算在酒店裏被鬼掐死,也跟你們酒店沒關係。”
我被推了出來,客房門就在我麵前重重的砸上了。我還想舉手拍門的,帶上還是猶豫了。我該說的也說了,他們還是那麼堅持,我能怎麼辦呢?
推著小車,走進二號電梯,低聲說道:“我也提醒了,要是他們非要那麼做,出事了,也不能怪我了。我已經努力阻止過了。”
二號電梯緩緩下到十樓,推著車子出了電梯之後,我長長吐了口氣。那碗死魚眼珠子湯,我是直接倒馬桶裏還是怎麼辦呢?
放好車子,重新走進休息室。何姐還保持著我離開時候的姿勢,在那對著手機笑著。
我把桌麵上的湯直接端到了衛生間,打開馬桶,倒了下去。還別開臉,不去看那眼珠子一眼。
腦袋裏卻還在想著那些學生的客房裏看到的情景。他們怎麼就這麼不聽人勸呢?宗晟說聽不進別人勸的人,是反耳。他們中應該有人是反耳吧。要是真出事的話,血做媒介的那個女生肯定會是第一個出事的。
對了!我在走道裏遇上他們的時候,看到他們好像是一群人,沒有特意去數是幾個人,但是我能肯定我看到的不止一個女生。可是剛才在客房裏,他們說隻有那一個女生。那另一個是誰?男生?
不對。剛才在客房裏的有三個男生,他們都跟我說話了,還有那個跳過來的女生,還有一個坐在另一張床邊上,背對著我,一直沒有說話的,有著長長的卷卷頭發的,分明就是女生,
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回到桌子前,用顫抖著的手點開了電腦裏的客人住宿信息。
十六樓跟別的樓層不一樣。別的樓層一間房有一張身份證登記也行了。不是上麵特別要求的話,我們也不會掃描所有客人的身份證的。但是十六樓因為業務的推廣,為了營造氛圍,會在入住的時候,掃描所有客人的身份證,還簽下特殊服務的一些表格。例如自願參與,明白十六樓的特殊服務項目,沒有心髒病高血壓什麼的。
內部係統打開了,上麵顯示著,1601號房,登記入住四個人,三個男生,一個女生。那麼那個背對著我,長卷頭發的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