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羨慕能賺錢的人。”我低聲嘀咕著。“宗晟,那你看,我媽這輩子,會不會晚年有福呢?她好像一輩子都這麼忙碌,可是家裏情況卻一直不好。”
宗晟皺皺眉:“有不媽照片嗎?”
他把車子轉進了加油站。在他下車加油的時候,我也用我的錢包了抽出了我和我媽在四年前,我剛考上大學的時候,拍的照。那時候,我剛買到手機,就興奮地跟我媽拍了。像素還很低,但也打印了下來,做個紀念。
宗晟上了車子,我把照片遞給了他。他看了一會,一邊扣著安全帶一邊說道:“你媽鼻子塌,露出鼻孔,這種女人,就是一輩子操勞,卻沒有積蓄,錢財都隻是過路的。不是說賺不到錢,而是會花出去。而且家裏男人,多半是沒什麼盼頭的,別想著男人會幫忙什麼的。不給扯後腿就不錯了。”
我緩緩吐了口氣,收回了照片。“你說得還真準。我媽其實很勤快的,家裏的田地,都是她在打理的。種樹,賣果也都有賺。但是家裏要建房子,還沒建好呢,下大雨衝了,牆都倒了。以前奶奶在的時候,奶奶身體不好,醫療費很好。後來我爸又急症。我爸那次,我媽根本就那就不出錢來了,還是你奶奶安排的車子,給我錢。”
看著我不高興,宗晟伸個手過來,揉揉我的頭。今天並不是在酒店上班,我沒有像平時一樣,把頭發挽成一個包包,而是梳著馬尾,他倒也順手了。這種小小的甜蜜,讓我放鬆了心情,就湊了過去,伸個手給他:“幫我看看,我這輩子會不會有錢?”
他拍了我伸過去的手,說:“你是敗家的那個。扣好安全。”
我縮回手,悻悻的說道:”我怎麼敗家了。你奶奶私下給我的錢,我都存著我,沒亂花。”
“不是那些錢,你自己想想,你買的東西有什麼不需要的。手指關節粗大,指頭就跟竹子一樣,這種典型的敗家手。”
我扣上安全帶,搓搓我的手:“我好像也是,每次買的東西都不禁用。沒用幾天就不能用了,又要買新的。同樣是一個熱水袋,人家能用兩個冬天,我一個冬天就能用三四個了。”
他又一次伸手過來用手背刮刮我的臉頰:“別事,今天冬天跟著我,開空調。”
我笑了起來。以前坐車子都覺得很累。可是這一次,因為他在身旁,我巴不得這車子永遠不要到目的地,就這麼開下去好了。這種溫馨的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出現。
車子到達樂女村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午餐我們就在車子上吃著麵包就著水。
很意外,宗晟竟然會說本地的方言。他站在車子前對那邊榕樹下打著牌的老人家說著話。雖然說,我也是村裏長大的孩子,但是到了我們這一輩,很多大人都不會跟我們說本地方言了。就算是聽,都聽不懂幾句。
等宗晟再次上了車子,我抱著麵包問他:“你怎麼會說方言啊?”
“現在這個社會,那種在城市裏幫忙看事的先生,很多都是很時尚的。但是走山的,多半都還是老一輩的老先生。他們都是幾個人邀約著一起走山,有個照應。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會用方言討論。要是我聽不懂,就連他們說什麼都不知道。我這也是從小到大,聽多了聽會的。”
“那怎麼樣?”
他的臉色沉了下去,說道:“我爺爺那次是真的摔斷了腿。不過,他是拄著拐杖也再次進來,他要問的是十三年前,八月十五出生的一個男孩子。”
“八月十五?就是過幾天。”
“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爺爺就是想著八月十五那天晚上,讓那個孩子進入到酒店裏去的。今年的八月十五,有紅月亮。雖然科學已經能解釋紅月亮了,但是在玄學裏,也算是天有異相。他是要加強陣的能量。艸!把自己親自養大的孩子送出去就算了,就連自己腿斷了,都還要幫著他們家做事。沈家給了他多少錢?讓他連自己都不在乎了。錢就那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