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要去洗手間,她一離開,牛力帆就換了位置,坐到了我的身旁來,壓低著聲音說道:“這次來找你,就是宗晟給我打的電話,說你今天有點奇怪,讓我注意點你。我就想到了你今天好端端的靠近那屍體幹嘛?果真就是這裏出事了。”
“牛騎摩托,那個大姐的死,其實仔細說的話,也跟我有那麼點關係,她兒子的死,也跟宗晟有點聯係。我們不能看著他們母子,就連死了都不能在一起。你幫幫忙。”我沒有想到,宗晟今天一天都很忙,還會留意到我。
“不是幫不幫的問題。如果你是想要幫那個大姐的話,我還能試試。但是你要想動那個孩子……”他看看那邊的洗手間。這種小店的洗手間都很小,就在吧台的後麵。他看著沈涵估計還不會過來,才繼續說道,“那個孩子現在不管怎麼樣都已經是陣眼了。王幹在裏麵牽製著他。但是今天我跟沈涵在一起一整天的時間,親眼看著那個老北去了酒店。說不定就現在,就今晚上,老北就要對王幹下手,要護住他們的陣眼了。這個時候,我們幾個要去帶出那孩子的話,就真的跟老北對上了。別說我,就連你家男人宗晟估計都沒有把握直接對上老北吧。老北是老了,但是他能掌控著三個鬼胎,弄出這麼大個陣來,他也不是老糊塗等死的。別到時候,那孩子我們撈不出來,就連我們幾個都被他丟到酒店那牆裏去了。”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嗎?以沈涵的性子,酒店既然是他們家的,她要想做點什麼應該不難啊。”
“她就是個孩子,高三生,還是複讀的,整天不上課的出來晃著。嘖,”牛力帆的眉頭皺了起來,“說不定她真有辦法。就算帶不出那孩子,至少她能破壞老北在那邊的事。我能把那大姐送走,這就行了。”
我剛想問他打算怎麼做的,沈涵已經從洗手間裏出來了。她一出來就開始抱怨著,這裏的洗手間小得就連轉身都沒辦法轉身了。
然後她坐在牛力帆的位置上,就沒好氣地說道:“你坐我那幹嘛呢?”
牛力帆換了一張討好的笑臉:“沈涵美女,你還記得,今天下午,我們在你家酒店看到的那個老頭嗎?”
“記得啊。我哥從玲玲大廈那邊,哼,”她看著我說道,“跟你說完話回來之後,就在酒店大門等著那老頭。那老頭排場也夠大的。說來也奇怪,我哥的手也不知道是怎麼傷的。問他,他也不理我。這都傷了那麼多天了,一點好的跡象也沒有。”
我回想著沈繼恩那手受傷的事情。好像是他跟宗晟在橋洞下打架之後,他被宗晟踹下橋,就失蹤了。再出現,手就是受傷的狀態。難道是宗晟踹他下橋的時候,他的手就傷到了。
宗晟是鬼胎,他身上的傷,能很快就好起來。怎麼沈繼恩就不行呢?還是說沈繼恩是屍體,屍體應該是沒有生長能力的,傷口根本好不了吧。還是他泡著的那血缸,就是讓他恢複的呢?太不理解了。
牛力帆拍拍她的手臂,“喂,我的意思是說,現在,我們去幫一下那找兒子的大姐,你要不要去?”
“當然要啊!不可怕吧。嘖,不過不可怕的話,也不好玩了。我住在我哥酒店這裏,就是準備著哪天能見到鬼的。”
我額頭上出現了幾條黑線,為什麼現在的高中生都這心理呢?
“不可怕,送送人罷了。走,我們去準備。”牛力帆說著,直接就起身出去了。沈涵也趕緊著就走出了小店。
等我付好錢,跟上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上了沈涵的三菱小跑,從我麵前一下就咻過去了。
我急著給牛力帆打電話,他卻讓我在街邊等著他們就好。他們半個小時後就回來了。半個小時後就開始做法事,送走大姐。
我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牛力帆怎麼跟沈涵這麼要好了。宗晟能給牛力帆打電話,讓他過來找我,應該是牛力帆已經通過了宗晟的考驗,是可以信賴的人了。那麼沈涵這是已經跟牛力帆成功勾搭上的節奏吧。
我就坐在別人的店門口放著的長凳子上等著他們回來。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多了,這個時候,氣溫開始下降,我身上還穿著那製服,也顯得單薄了很多。寒氣開始入侵。
在那大街上,那大姐還在對周圍根本就看不到的她的人求救著。當然也有幾個孩子看到她了,在她靠近的時候,孩子突然哇哇大哭了起來。孩子的家長趕緊安慰著,卻不知道孩子為什麼會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