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發現了我,趕緊把人頭藏了起來,對著我訕訕笑著。
宗晟就走在我的身後,看了那邊的女生一眼,就說道:“別看表象,用感覺,看氣。”
他拉著我走進了電梯裏,說道:“他們都在做準備,今晚注定有人會死。你也會看到我恐怖的一麵。做好準備,不要被我嚇到。”
“你,你不覺得你幼稚了嗎?這本來就是他們的遊戲,就算真的有人死了……”
“不僅可以讓沙恩關門一段時間,讓他們等等我的玲玲大廈的施工,還可以讓你看看我的真麵目,多看幾次,就不會害怕了。”
我咬咬唇,感覺他的重點就在這裏。他是想辦法讓我多看幾次他那樣子。怎麼有人這樣的呢?他不是說他討厭嗎?怎麼現在又那麼樂意去做這樣的事情呢?
吃過晚飯,天已經黑了。我們從外麵回來,走進酒店大堂的時候,已經能看到一隻巴掌大的毛茸茸的黑蜘蛛在地麵上慢慢地爬著了。
就算我知道那是一個玩具,但是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是會心緊了一下。
“已經開始了嗎?那就開始吧。”宗晟看著我,說道,“優璿,今晚上,沈繼恩肯定也會在這裏。殺人下手的,就是他。他的傷不可能恢複那麼快。他需要血液。需要……”宗晟一邊帶我走向電梯,一邊說道:“十幾年前,我跟老北去一個城市裏,遇到了一個很特別的家庭。那個家庭有著一個很老的老人,癱瘓了躺在床上。照顧她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保姆。但是小保姆的很多動作都跟老人一樣。是老人的兒媳婦找我們的,她說,她有一天去看婆婆,婆婆在她手心寫下了救命兩個字。一開始,她以為是保姆虐待婆婆,但是後來她發現,保姆雖然沒有好好照顧婆婆,經常自己跑出去玩,但是卻也不至於要說“救命”的話來。漸漸的,她發現保姆有很多毛病,比如,保姆會抱著家裏公公的遺像說很多話。她才想著找我們去看看的。
老北和我過去的那天,我們剛進門,看了老太太,發現沒什麼異常,可是就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老太太斷氣了。老北什麼也沒做,就帶著我出了門。在我們出門的時候,我分明就看到了那個保姆對著公公的遺像說:“老頭子,她死了,我才不會死呢。我永遠也不會死。你在下麵慢慢等著吧。”
我不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等我們離開之後,老北才跟我說,他在看到癱瘓的老太太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老太太的房間有著一麵很大的鏡子,床就照在鏡子裏,那鏡子上有著一個很特別的符,能通過鏡子轉換陰陽。老太太跟那個小保姆應該是陰差陽錯的換了魂。而老太太卻沒有放過小保姆,讓小保姆代替自己去死。
宗晟說完了這件事,我們也走到了房間門口,他一邊刷開了1604的房門,一邊說道:“沈繼恩那天晚上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就過去的。他傷得那麼重,需要血,也需要新的身體。他本來就是一個死人,他的身體沒有自己恢複的能力。他那樣子要出來跟人見麵,就要換一具身體。老北,能做得到。今晚上,你就在房間裏,哪裏也別出去。也別去湊那些孩子的熱鬧。我會在房間留下結界,等到晚上十二點,就報警。不管那時候發生了什麼,都報警。我會看著時間,讓屍體,在十二點出現在大堂。”
“宗晟……”我還想說什麼,他已經把我推到了房間裏,關上房門,在門外說道:“宗優璿,我們是有血契的,你想知道我在哪裏,就好好想,用心去想,就能看到我了。你是我跟這個世界的聯係,你平安,我才能回得來。封!”
宗晟離開了。我靠在門背上,心裏很亂,低聲自言自語說:“不是讓我看他最恐怖的樣子嗎?怎麼就這麼把我關在這裏了呢?關我在這裏我怎麼看?我就一個人,一個人更恐怖呢。宗晟,宗晟,宗晟……什麼叫我用心去想就能看到。我看到什麼啊?我想,使勁想,什麼也看不到啊。”
心煩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我靠在門背多長時間了,感覺腳都站麻了,也聽到了外麵那些人跑動,吵鬧,甚至還有尖叫的聲音。
這根本就不是一樓餐廳和廚房,基本上整個酒店都成了那些人的遊戲場所了。沙恩酒店這個晚上,能賺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