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宿舍裏出來,我就朝著停車場那邊跑去。宗晟已經在我們學校的操場上散步了,他那好身材,外加一身不凡的穿著和氣質,引來了不少女生的駐足觀看。我就想著,他那麼騷包幹嘛啊?就算是平時上班,那也是自家的公司,他就是天天穿個工裝褲去,也沒人敢說他這個小老板吧。
他朝著我走了過來,早上的氣溫很低,我縮著肩膀,看著他走過來。但是他卻直接開了車子的鎖,對我說道:“上車,開暖氣。”
“你不冷嗎?”
“那個張晶晶的屍體還沒下來?”
“家長還在樓上罵著鬼剃頭呢。我們班導給蒙過去了。”上了車子,開了暖氣,果然好了很多。我問道:“我們去哪?”
“回家換衣服,然後去牛力帆那。”他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始預熱車子了。
我扣上安全帶,弱弱地說道:“好多女生喜歡看著你呢。”
“嗯,你男人優秀。”
我噗嗤就笑了:“臭美!”
等我們去到牛力帆那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二點多了。牛力帆還是一個雞窩頭,甚至在我們打電話說我們會過去的時候,他還讓我們幫忙給他帶午餐過去呢。他是一整天都沒吃東西。除了睡覺,就是看那圖片了。
我們趕到的時候,他接過我手裏的盒飯,就開始吃,讓我們自己去辦公桌上看他整理好的那翻譯成簡體手寫的記錄。
他一邊吃,一邊含著飯說道:“我知道沈涵媽媽當初為什麼要離開沈家了。那家人都是變態。生個孩子都要算計好。而且現在我能確定,沈涵肚子裏的孩子肯定是我的。臥槽!他們家設計了王幹,設計你了,設計了那個十三歲的小男孩,就連我都被他們設計到頭上來了。他們有沒有那人當條命啊?在他們眼裏,我們一個都是幫他推磨的小鬼,讓他們家發財的到道具罷了。”
宗晟坐在他們家當鋪那辦公桌前,看著已經整理出來的記錄。我就站在他身後看著那些字。牛力帆這人不怎麼樣,但是字卻很漂亮。工工整整的楷書,看不出是他那雞窩頭能寫出來的字。
在那份記錄裏,詳細的寫了當初牛老先生布陣的整個過程。選擇時間的理由,各種什麼生克,理論的東西我都沒看明白,但是感覺宗晟能看明白。但是我也能看明白的一點就是,牛老先生再準備的東西裏,就有沈家孩子沈繼恩的血作為引子。一個大陣,總要祭點什麼。既然是沈家的財,那就用沈家的血吧。而且沈家也想著,家裏爺爺年紀大了,說不定沒幾年了,還不如從沈繼恩的,這個孩子生辰八字奇特,偏財很旺。而且這個生辰八字,還是當初牛老先生指定的。就用了沈繼恩的血。但是在布陣的過程中,不知道是設計上原因,還是失誤,沈繼恩的血沒止住,人一下就昏迷了。老北那邊忙著救人,沈家也不敢把孩子送醫院,就怕去了醫院,這樣的傷看著就是故意傷害的罪名了。要是查起來的話,他們沈家在這裏搞封建迷信,還出了人命,不止牛老先生和當時跟著的老北,還有沈家都沒好果子吃。再說,當時人看著就不行了,老北就出了養屍的方法。這邊布陣不能停下來,要不沈繼恩就白死了。沈家也有可能會不信任牛老先生。所以牛老先生就當場用了自己的血補上,以沈家的血,和他這個布陣人的血祭陣。本來是想著布陣之後九天,就要開始建樓了的,但是牛老先生年歲也不小了,這麼一折騰,就沒再好起來過。人沒死,但是也隻能喘著口氣了。這個陣就由老北接手。老北在那九天裏,忙著給沈繼恩養屍,就沒有在動那個大陣,這個布陣就中斷在這裏了。
記錄的最後,寫到“我一輩子的心血,竟然就這麼失敗了。要是我的兒子能理解我,那能繼續下去,我就是死也毫無遺憾。祖師爺是在懲罰我呢。讓我牛家的繼承,就這麼斷了。”
我想,牛力帆的爺爺在寫下這記錄的時候,牛力帆的爸爸已經表明了自己不會接手這個陣。
宗晟不客氣地抽了牛力帆桌麵上放著的,寫什麼借貸預算的單子來,用背麵在那畫著那沙恩酒店的圖,寫著什麼坎艮震巽的,甚至有些字我都不會讀。我抬頭問牛力帆:“為什麼肯定沈涵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你還沒看明白啊?”牛力帆問道。